可能是坐车坐累了,王安康很快就进了梦乡,李玥明却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张长庆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人常说好事多磨,家中的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的让她不得安心。一想起家里的那个文物,她就觉得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不知几点,她才沉沉睡去,没多久,就听到王安康嘴里喊着:“不是我,不是我。”她摇醒他,王安康已经浑身汗湿。
她紧张地问他:“你这是怎么啦?还说梦话。”
王安康抓起枕巾擦了擦身上的汗,说:“老是做恶梦,醒来就是一身汗。”
“多长时间了?”
“自从得了这个青花瓷,又知道张笑天了死了之后,我就从来没有安宁过。”他说着将身子向她跟前靠了靠:“我现在终于理解了好多犯了错的人被自己吓死是什么感觉了?”
“你可从来没有说过?”
“我是不想让你担心,尽管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但说实话当时我是做好弄死他的打算。所以,我老是做梦我再向人家解释我没有害死他。”
李玥明将他搂在怀里,爱恨交加,不知要如何安慰他,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转移了话题。
“马上是元旦了,我得去北京一趟,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你在北京还有朋友?”
“你以为呢,这世界多大啊,人也是各种各样的,我的朋友也遍布天下,这样的人才能成功不是?”
“得多长时间?”
“估计得一个星期吧,我打算把瑞泽带上,让孩子看看京城是什么样。”
“那也好,不过带着孩子这么冷的天出门是不是不大方便。”
“不方便也得方便,我们生了他就得养好他不是?这是责任。”
“那也是,北京的冬天比较冷,你可早去早回。”
李玥明说:“我想了一下,这个青花瓷老是放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你还为这个日夜难安,你本身就有糖尿病,天长日久,你身体肯定会撑不住的。趁这次去,我顺便去北京古玩市场了解一下情况,看能不能寻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它变现了。”
王安康立即情绪高昂,从床上坐起来道:“这样最好。”他立即又颓然地倒了下去说:“玥明,我突然觉得我在你面前越来越变得缈小,而且我们的角色似乎也发了生了变化。”
李玥明笑道:“其实一直都是这样,难道你还以为你是我的支柱?”
“是的,以前我老是以为你比我小,经的事比我少,我又是男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的大小事情都是你在张罗。唉,看样子,我真的是被社会淘汰了。”
“好了,不说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你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你没有杀人,你能不能让自己的心态平和一些,要不行的话就去看心理医生。”
“那可不行,我这个人说不了慌,万一说露出嘴,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玥明笑他:“瞧你那点出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王安康笑笑:“现在我又多了一层顾虑,以前的时候出点事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不同了,你当了副局长,我担心我万一出事会不会影响到你。”
王安康的话倒是提醒了李玥明,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看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是自己低估了。
她翻了个身,对他说:“睡吧,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又没有害人,这就够了。别整日里自己吓自己,再说了它的主人都不在了,谁还会关注它呢?”
早上是瑞泽叫醒他们的,说是饿了,李玥明看看表,已经是早上十点了,王安康也还在睡着。李玥明实在不想动,就对儿子说:“去,叫你姐姐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妈妈头疼,再躺一会。”
瑞泽说:“姐姐一大早就出去了。”
李玥明才想起麦香要去补奥数。推了推王安康:“都这个时候了还睡得美。”
王安康睁开、眼睛,看儿子光着身子站在地上,一把将他拉上床,用被子盖了说:“一会冻感冒了,再躺会吧?”
瑞泽不乐意,要和妈妈挤一个被窝,李玥明将他搂进被窝,笑道:“我儿子还是和妈妈亲。”
“你现在是谁啊?你现在就象冬天的太阳,照到哪里哪里温暖。不象我,成了一堆稀泥。”
瑞泽说:“爸爸就是爸爸,怎么会是稀泥呢?”
李玥明怜爱地对儿子说:“你爸是嫌你们都不喜欢他,在吃妈妈的醋。好了,不说了,我儿子饿了,妈妈起来给你弄吃的。”
王安康让她躺一会,李玥明说:“女人生来就是侍候人的,儿子饿了,我那能躺得住?你平时一个人生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呢,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每天早上一大早起来给他们准备早点,难得睡个懒觉。想一想我以前的时候最喜欢赖床了,每天早上都是你叫着才起床。现在情形不一样了,这人也真是奇怪,生活会改变一切的。”
王安康伸出胳膊搂了她一下:“老婆,真是对不住你,让你受累了。”
“干活真不算累。伤脑子的事才真正累人。力气出了又来了,脑力劳动却不一样,整日了应付了这个应付那个,说假话,做违心的事,这些都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从政就是这样的。不过,你不就是得益于从政吗?如果你现在还在制图室工作,恐怕连个小小的主任都混不上。”
“好事坏事总是相辅相成的。所以,有时候我也很迷惘,可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