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再抬眼已是陌路,再相见已是他人。
“哦,对了,怀瑾应该到京城了吧?”莫卿言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文廷清,“噢,对啊,公子应该到了。”朝璃歌眼眸突然睁大。
“殿下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卿言定会让那狗皇帝痛快些死去的。想来也是悲惨,死时无一人在旁,死后也无人收尸,真是可怜!”
朝璃歌突然有些理清刚才的思路,她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莫卿言,惨然一笑。
在自己全心相信他时,甚至想向他诉说委屈时,他却用背叛给了自己最沉重的回击,嘲笑自己的愚蠢,把自己的所有撕的粉碎,连一点虚假的念想都不留。
“殿下可曾知道,这秘药一事,可是卿言一手操办的,那个村子也是卿言下令屠杀?”莫卿言带着嗜血的微笑,他的眼睛极亮,亮得刺眼。
“够了,你这个混蛋。”朝璃歌用尽全身力气冲上去,可还未触到莫卿言的衣角就已被身边的黑衣人踢飞。
“咳……”一口血吐出来,一阵尘土飞扬,眼前发黑。
就在朝璃歌想要挣扎着爬起来时,一双雪白的靴子映入眼帘,缓缓向上,最名贵的白色丝绸,上面有无数绣女日夜赶制的密云纹,再往上,依旧是那个无害的谦谦公子。
呵,真是无双公子,容颜倾城,谦谦如玉,一如旧时模样。
旧时,此刻只能成为旧时,那段荒谬而放纵的时日,该成为过去了。
而此刻的自己,肮脏的一切,汗水和血水都黏在身上,伤口无人处理,疤痕丑陋,狼狈不堪。
一双修长干净的手轻轻抬起朝璃歌的下吧,看着她不甘和怨恨的眼神,莫卿言大笑起来,那笑仿佛癫狂一般,只是那眼角溢出了眼泪。
“哈哈哈~公主殿下,你知道卿言等这一天多久了吗?我每天做梦都是你惨败跪在我面前的样子,向我求饶啊,救你的子民啊?”
朝璃歌只是高傲的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倨傲和怜悯。
那丝怜悯彻底击垮了莫卿言的理智,他掐住朝璃歌的脖子,“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当年那个疯子屠城之时杀了多少人,你知道有多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无辜死去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个从未出过皇宫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殿下,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为什么你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所有人都低你一等吗?”
莫卿言像是疯了一般,眼睛里血丝爆红,手上暗暗使劲。
朝璃歌知道莫卿言心中有怨,有恨,可从未像这样强烈的爆发过,就像是要吞噬一切。
对,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站在身后的文廷清和承影就这样看着失控的莫卿言,谁也未动。
文廷清一直保持沉默是因为他想要看看莫卿言的魄力和决心,他们似乎在较量,等待谁先低头,谁先松口。
承影没有开口是因为他没有资格和立场,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们的伤口只能自己去舔舐,此刻他只能保持沉默。
似乎空气都凝固了,莫卿言和朝璃歌他们两个人像斗兽场的都是一样,他们此刻正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但此刻的他们眼神交汇,最真实的愤怒,怨恨,痛苦都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此刻的他们,太过真实,真实的让人心碎,让彼此怜悯。
莫卿言的手在暗暗放松,而远处的承影抓着狱中的茅草越来越紧,就在令人窒息的氛围快要达到顶峰时,文廷清快步走上前来,“太子殿下,您要是在这个时候将朝璃歌杀死了就得不偿失了,她还有大用处呢,您暂且先压压火,以后有的是时间。”
莫卿言的手慢慢松开,喘着气平复情绪,有那么一刻,他的恨几乎要将他淹没,差点将她掐死。莫卿言眼里满是慌乱,转身有些失魂落魄。
朝璃歌手抚在勃颈处,那里有清晰的手指印,朝璃歌感受到莫卿言强烈的恨意,他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又是一个苦笑溢出,朝璃歌自嘲的笑着,笑似定在了嘴角,久未散去。
所有人都以为我应该生活的快乐,锦衣玉食,满腹诗书,可是,在我最好的年华,我爱的人却恨着我。我也以为我什么都有,其实我的心是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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