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卫远扬大方地摆摆手,“但是这个听上去好像有点吓人啊,你去医院看过没?”

“看过,没用。”谢宇言简意赅,低头望着摊开的左手,“这个病从小就有了,发作频率很低,对生活没有太大影响,两年前一度很严重,再后来都没有犯过,直到刚才。”

“会不会是心理原因啊。”卫远扬问。

“不会。”谢宇将手放下去。

“那你两年前怎么治好的?”

谢宇回忆了几秒:“记不清了。”

卫远扬拍拍他肩膀:“其实这事吧你也别想得太严重,也许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看对方没反应,又劝道,“其实记不清吧也正常,我也经常这样,前天我看到手机里一个名字,上个月还有跟他的通话记录呢,这个月就想不起来是谁了。”

听到这句话,谢宇灵光一闪:“那个人是不是姓齐?”

“你怎么又知道!”

“果然。”谢宇瞬间恢复了平常的眼神,“事情有进展,你跟我来。”

八层,刚出楼梯间,二人再次撞上邻桌那一男一女。这回谢宇却毫不在意,停也没停刷了房卡,当着他们的面和卫远扬推门进去。

☆、试探

站在8013的玄关,卫远扬看傻了眼。

五星级标配的套房异常宽敞,中央一只大桌子架着三台显示屏,电线捆得整齐铺在地上。旁边两只柜子,大柜子是书,各种推理、文史哲名著、自然科学杂志分门别类;小柜子是档案夹,按照时间排序分毫不乱。柜子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软木板,三米宽,钉满照片报纸便签条,打印出的网页截图拿红笔圈着记号。

“你这是fbi驻芜湖路街道办事处?”望着这侦探一般的场景,卫远扬立刻忘了自己才是警察。

“对。”谢宇从卧室搬出一摞文件,哗地铺在桌上,“这是关于归心堂的调查记录。”

卫远扬拿起最上面一份,扉页印着归心堂的企业logo。

“能看出来画的是什么吗。”谢宇顺口一问。

卫远扬盯着那个线条卷成一团的轴对称图案:“包菜?”

“算了。”谢宇抽回来,换了一份文件递给他。

卫远扬翻开,看完,合上:“还好。”

“什么还好。”谢宇没听懂。

“还好我跟你没有过节。”否则肯定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卫远扬咽回后半句。

“过清明节吗。”谢宇推了推眼镜,“言归正传,你对这些有什么看法。”

“你让我缓缓。”卫远扬拉了一只凳子坐下,放低了声音,“其实我最近也走访了一些静坊老学员,听他们说着归心堂的事,总觉得它有点像……”

“邪教组织。”谢宇毫不避讳,“的确,它在某些方面十分符合邪教的特征。以心灵培训发展学员,控制思想和行为,神化授课导师,尤其是法人荀某。”

“这存在一个问题。”卫远扬质疑,“归心堂那么大个公司,如果是邪教早被有关部门查个底朝天了,但事实上它连一点□□都没曝过。”

“有两种可能。”谢宇分析道,“一,我们误会它了,那些案例只是不具代表性的个案,是庞大学员基数里可允许的极端存在;二。”

“它上头有人。”卫远扬指着天花板。

“接下来是这边。”谢宇铺开一堆稿纸,孙太太和李主任的照片滑了出来,“前不久我向这两个人推荐了归心静坊,根据他们反馈的情况,整理了‘亥子印’和‘木四沓巴’两次事件的前后经过,其中最让我在意的,是那个叫齐谐的新老板。”

卫远扬翻开手机号码簿:“你说他会不会和这个‘老齐’有关?”

谢宇不答,从抽屉翻出一张备份的通讯录,上面果然查到同样一串数字,并标注着一个“齐”字。

“这是个座机号,我叫人帮忙查一下地址和通话记录。”卫远扬拨回刑警队说明情况,等同事消息。

“我现在有一个推测。”谢宇敲了敲红笔圈出的齐谐二字,“这个人曾经和我们有过一定程度的接触,但是就在上个月,由于某种原因,我们失去了这一部分记忆。”

“很有可能,结合你说的那两个案件,包括那女助理的催眠能力,还有魅。在这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面前,失去个把记忆根本不算什么。”卫远扬话刚出口,突然灵机一动,“难道说你那怪毛病也跟这个有关?”

谢宇闻言,不自觉看了看左手:《三城》系列的突破,未婚妻的悔婚,异手症,丢失的记忆……

“两年前。”卫远扬说出一个时间点。

谢宇心中警觉,以为对方察觉了什么,却见他看着手机:“同事查到这个号码和我们最早的通话记录都是在两年前。”

“看来真是这样。”谢宇解决了一个疑惑,连带出更多的疑团,像牵住了毛衣的线头越扯越长。

而他知道,剥去所有疑团之后那□□裸,就是真相。

座机号码所在地,北陵路137号。

谢宇和卫远扬没有贸然上楼敲门,先跟邻近的店铺打探了一下,得到的说法并不一致,有人说那屋子住着一个老头,□□十岁,有人说住着刚结婚的小两口,有人说是个退了休的大姐,更多人摇摇头,表示根本没在意过。

“难道这姓齐的会变魔术?”卫远扬糊涂了。

“更有可能是他修改了众人的记忆,为了把自己隐藏起来。”谢宇指了指一间饭店,话外有话地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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