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齐安居伤的是惯用的右手,虽然不影响基本生活,但行动上还是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比如,吃饭换成了左手,他发现自己好像不会握筷子了,由于另一只手没法端碗,总有汤汁会不慎洒落在桌上。又比如,穿脱衣服也很艰难,现在他只能挑些宽松的衣服穿,尽量避免袖口卡住石膏手臂。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

漫画的更新必须暂停,坚持了数年的晨跑也被迫中止,家务事也无法做,齐安居一下变得无所事事,身上快长出蘑菇了。

尽管如此,他觉得自己也远没到需要人照料的地步,然而宋凌亿却把他当成重伤者一般,成了他家的常驻客。

此时,宋凌亿只穿着一条背心和低腰牛仔裤,撅着屁股,拿水盆往花盆里浇水,曲起的手臂上肌肉绷紧有力。

上门是客,叫客人做这种粗活,齐安居没法心安理得,他走过去,想开口说你放着吧。

宋凌亿却误解了他的意思,连忙道:“我知道的,水要浇透嘛,你不用不放心,要不然你留下监督也行。”

他这么一说,齐安居反而不好再说什么。

宋凌亿浇花时,难免洒了些水出来,弄湿了地板,他自然地拿来抹布,蹲下擦地。

齐安居道:“你别擦了,让我来吧。”

“不行!你都这样了!”宋凌亿难得口气强硬地拒绝他的话。

齐安居想,他哪样了?他没断手,也没断脚,只不过是个骨裂。

宋凌亿坚决不让齐安居动一根手指头,里里外外把整间屋子的地抹了一遍。蹲的时间有点久了,站起来时带来轻微的眩晕,他顿了顿,到水流下搓洗抹布,对齐安居叮嘱道:“你走路小心些,地上有点湿。”

“嗯。”

“待会想吃什么?我买了排骨、黄鱼、河虾、青菜……”

齐安居的视线在宋凌亿带来的那些白色塑料袋上转了转,想象着某人一大早戴着大墨镜在菜摊挑挑拣拣的场景。

没听见回答,宋凌亿自顾自说:“还是炖排骨好了,吃啥补啥。”

“黄鱼。”

“?”

“我想吃焖黄鱼。”

“啊,好好好,吃焖黄鱼。”宋凌亿兴高采烈地说。

“你会做?”

“当然,不就是焖个黄鱼吗?”宋凌亿自信满满,“你去上会网,过会我喊你吃饭!”说着把齐安居推走。

齐安居瞅了他两眼,看不出什么破绽,便当真走进书房,习惯性地掩上门。

下一秒,宋凌亿立即变了神情,迅速拿出手机打电话,压低声音,做贼似的道:“喂?小唐,你昨天教我的几个菜不管用啊,安居想吃焖黄鱼,你赶快把菜谱发过来!”

齐安居给他的漫画挂上请假条,又上q|q敲了责编,告诉他自己手伤了,将有两三个星期不能更新。然后他点开其他作家的漫画开始追连载,看到喜欢的就大方砸票,不知不觉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宋凌亿那边还没有弄完。于是他又点开一部侦探类的电影,快播放到结尾处,凶手正要呼之欲出时,宋凌亿在外头敲了敲门:“安居,可以吃饭了!”

齐安居一出去,鼻子登时嗅到一股古怪的味道,似乎是什么东西烧焦的糊味,他狐疑地瞧了瞧宋凌亿,后者一脸坦然。

齐安居也不戳穿,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菜,一个汤。菜是炒青菜和皮蛋豆腐,汤是黑乎乎的一碗,看不出煮的什么。对于宋凌亿折腾两个多小时才整出的成果,他没发表什么意见,径自坐下,左手拿起筷子,缓慢地夹了一根青菜进嘴里,面不改色地咀嚼。

宋凌亿心里忐忑,用眼角悄悄观察,但从齐安居的淡然的表情上看不出他满意或不满意。

吃过青菜和豆腐,齐安居的目光停留在那碗黑乎乎的黄鱼汤上。宋凌亿注意到了,立刻解释说:“这是焖黄鱼汤,我酱油倒多了,但是味道还可以,我觉得……”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这卖相,就连自己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夸。

他已经做好了被嫌弃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齐安居仔细品尝了一口,道:“味道还不错。”

明知是安慰的话,宋凌亿也忍不住喜上眉梢,心中的喜悦仿佛要爆开一样,连忙低下头扒饭掩饰翘起的嘴角。

其实齐安居说得不完全是客套话,黄鱼汤中加入了很多蒜瓣,蒜味很浓郁,只是酱油味过重,掩盖了鱼的鲜味,但比他预料的已经好了很多,他本来以为会根本没法入口的。

齐安居左手用筷不熟练,宋凌亿就一直用公筷替他夹菜,自己反而没怎么吃。

吃完饭,宋凌亿收拾碗筷,齐安居瞥了眼厨房的垃圾桶,果然在其中发现了许多焦糊的残渣。

他盯着宋凌亿忙碌的背影看了一会,开口道:“出去走走吧。”

宋凌亿闻言,又是一连声的好好好,冲干净手中的泡沫,披上外套。

“你这样没关系吗?”齐安居提醒道,“不用遮掩一下?”

宋凌亿一怔,才想起没戴墨镜,他耸了耸肩:“没关系,遮遮掩掩的欲盖弥彰,我大大方方的露出脸来,反而没人会想到是我。”

本人都不在意了,齐安居就更无所谓。两人步出小区门口,宋凌亿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花花草草特别可爱,他兴致勃勃地问:“我们去哪?”

齐安居想了想:“陪我去个画展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的去申了榜,有点希望被轮空Σ(?□?;)

☆、第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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