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防刺服,虽然限定只能在有把握的情况下使用,但其实在根据地的时候,就已经遗失了不少了——战场失踪是常见的事情,比如战士们冲杀之际,跌落山崖之类。
但是大家也该知道,红军打扫战场的能力有多变态,既然连红军都没有能找到这些东西,那也就意味着这些东西是遗失在人类几乎不能到达的区域了。这些遗失的东西,也许需要很多很多年,才会被后来的人找到,更也许,会在很多很多年后,不声不响地消失在天地之间……
至于说其他被打坏的一人扛,迫击炮之类,数量就更多了。但既然是打坏了,当然也就没有人去注意,而且即使是这些被打坏的武器,红军也尽可能找回去了——这可是上等好钢,比根据地自产的铁器不知道好了多少。
如果有懂得冶金的人员随军,并且注意到了这些武器,大约就能够发现,这些金属的不同寻常之处。
然而,这样的人,没有。
至于说在日常使用中遗失,这个还真没有过。各种小巧轻便的电器就不用说了,即使是最容易遗失的、舟桥营装备的橡皮舟,因为遵循“不到十利十敝之时,绝不使用”的原则(也就是说可以在“十利十敝”的情况下使用。所谓十利者,使用之后可得完胜,注意,是完胜;十敝者,不使用将会全军覆没),也终于没有遗失——为此舟桥营的人还有牢骚,认为有轻便的橡皮舟可用,却非要用木板木桩来搭建浮桥,实在是有些让人想不通。
故此,魏承恭带来的东西虽然遗失损坏了不少,但是落到国党手里的,居然还真是一件都没有——只是,这些情况总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知道的是,未来的那些超好用的东西,已经丢了一部分。
“这个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总理很诚恳地道歉。
“我不是要追究责任。”魏承恭急忙摆摆手,表示自己全不在意,“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丢了这么多了,再丢一点又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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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不一样的。”
总理摇摇头:“首先,我们虽然遗失了一些未来物品,但是量并不大,这些遗失的物品不一定会到国党手里;其次,就算有一两件物品落到了国党手里,那些人能不能意识到这些东西的价值也不一定;最后,就算能引起某些重视,这些东西能不能到常凯申或者戴笠面前也不一定——我们的内线可是很能干的。”说到这里,总理得意地笑起来。
魏承恭一翘大拇指:“给内线的同志点个赞!”
“从我们内线的情报来看,常凯申戴笠他们还没有因为某些物品的出现而加强情报搜集工作。”总理又道,“但如果我们主动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发放这么多未来物品,那么泄露几乎就是一定的了——我甚至可以想象整个泄密过程。”
“哦,副主席不妨说来听听。”那边陈副总理和设计师来兴趣了。
“经常走苗寨的小贩们发现缝衣针卖不动了——甚至有可能在走村串乡的时候发现某些大姑娘小媳妇正用你给的针缝衣服纳鞋底什么的,之后把少数民族兄弟有了‘上等好针’的消息当成奇闻异事传播开去。然后,很容易就会引起国党的注意了。”
设计师频频点头,然后又把这个脑补进一步完善:“常凯申是个草包,他只在乎我们有多少枪,多少炮,对于绣花针什么的大约不会在意——估计还会把上报这个消息的狗腿子臭骂一顿;不过戴笠可是厉害角色,他能从缝衣针上看出多少东西来,可就说不定了。”
“而且,别忘了常凯申还有个德国顾问团。”陈副总理也来加入讨论,“戴笠大约能猜到我们有了一条秘密的补给线。而这些德国顾问,说不定就能从这些缝衣针上看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冶炼和金属加工能力。”
(地效注:二战前夕的德国冶金能力跟如今的民用冶金水平比起来不知道怎么样。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氧气顶吹技术,钢铁质量应该会很受影响。退一步来说,用军用钢来制造民用的缝衣针,这个也很奢侈了)
“你看,”总理最后总结道,“基本上,在这里大规模发放你带来的缝衣针,就必定会暴露你。退一步来说,就算暂时不会暴露你,我们的保卫工作也必须大大加强——你不会希望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一个加强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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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些缝衣针白带了?”惭愧惶恐完之后,魏承恭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当然不会。”设计师笑道,“用缝衣针来和少数民族兄弟交朋友,这是个很好的想法,就像你说的,这东西耗费不多,效果不错,再加上能长久使用,实在是让人们记住我们红军的好东西。”
“咦?”魏承恭纳闷。
“我们红军可是不差针线包的,真要是全军现有的针包收集到一起,也能有上万,够做人情了。”陈云一听也就明白了,“有了你这几万跟钢针,我们也就用不着原来那些次货了。”(pla的传统之一,针线包^-^)
“这个事要抓紧,我们在黔北待不了多久了。”总理道,“要在我们转移之前,把手头的数万铁针至少送出去五千,扩大影响。另外,部队大约要在西南三省活动一段时间,这个事情可以当成长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