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后来想通了,她被狠狠打着脸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注定会越行越远。

那个时候,告诉她这个道理的人,是裘郁柔。

那么面对眼下的情况,裘郁柔又会说些什么呢?

许梓然忍不住去看走在身边的裘郁柔,看见一双带着羞涩闪避的眸子,和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好吧,算了,不勉强她了。

两人一边听音频一边走了一路,在下个分岔路口,裘郁柔便轻声说:“我往那边走了,和你不同路。”

许梓然看着裘郁柔的脚,说:“我还是送你到家吧。”

裘郁柔不愿意,两人拉扯了一番,最后裘郁柔急的拼着伤脚也要开始骑自行车,许梓然终于放弃,嘱咐着裘郁柔小心,看着对方往另一条路上走了。

眼看着裘郁柔的背影渐渐看不见了,许梓然才上车往家里骑。

她那么多年没骑自行车,骑起来倒没什么陌生感,很快就进了自己家的街道,因为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愣神不已。

十年后涨势喜人的那排银杏树现在只是在冷风中颤悠悠的树苗,十年后起伏不平的路面现在才刚刚筑好。

那只三年后出车祸死了的猫还在围墙上懒洋洋打着哈欠,某幢房子里叛逆期的初中生现在还是个吹着鼻涕泡的奶娃娃。

许梓然一路看来,心中思绪复杂,难以形容。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她无法分辨。

她只是终于走到了自家院子门口,从门外头看见里面的玉兰树,枝叶凋零,干枯黑瘦。

她一步步走近刷着银漆的铁门,有种近乡情怯的惶恐。

细细算来,她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

过了二十五岁之后她妈就逼她结婚,当时她忙于创业,又正遭逢田佳琪背叛,刚刚有了起色的公司濒临破产岌岌可危,她本来就压力重重,头发一把一把地掉,一天连三个小时都睡不到,回家又听到相亲结婚生子的唠叨,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炸了。

于是很快就连节假日都不回家,逢年过节只传个视频报下平安,直到后来日趋稳定,才又跟家里有了联系。

只不过每次联系,仍然逃不开嫁人生娃,宛如魔咒。

许梓然停在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钥匙拿开了家门。

许母姓廖名绢子,从嫁人开始就是全职家庭主妇,平时絮絮叨叨的都是家长里短邻里琐事

许父叫许国兴,是个不大不小的人民公仆,但是许父觉悟太高,不屑于阿谀奉承收礼行贿,因此家里的收入一直很稳定,不多不少,从国家政策上来讲,算是刚刚好奔个小康。

许梓然记得平时许父回来的比她晚些,但是今天她在路上耽搁了一阵,许父应该也已经下班回家了。

许梓然穿过院子,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小花坛,看见了外墙上自己量身高的粉笔线,还有小时候淘气在墙上用墨水画的鬼画符。

进了院子,房子的门是开着的,许梓然在玄关扫了眼鞋子,果然看见许父换下的皮鞋,同时听见母亲的声音。

许母在里面喊:“然然?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家里传来饭菜的香味,许梓然原本紧绷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这不是十年后,现在她还是父母心中听话的乖女儿,他们不仅不会催她结婚,估计还得提醒她别早恋。

这么想着,她想到包里的那封“情书”,忍不住暗笑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写给她的,要是被母亲看见,大概能唠叨一个晚上。

许家是个两层楼小别墅的格局,一楼是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一个客房,二楼则是三个房间,两个卧室一个书房。

书房是父亲办公用的,许梓然一般都在自己的房间学习。

许梓然进了玄关甩在沙发上,看见许父许母已经坐在餐桌上,看起来刚刚开始吃饭。

菜色是四菜一汤,一鱼一鸡肉一青菜,正中心却是一锅蒸熟的土豆。

真是整整一锅,满满当当装着,冒着腾腾的蒸汽。

许梓然头皮发麻,她几年没回家吃饭,这时才记起她妈做菜有个怪癖,就是有多少食材就做多少,做熟了塞冰箱里,要吃就热一下。

许梓然在家吃了十多年残羹冷炙,到上了大学,才终于解放,觉得食堂都是满汉全席。

许母还在问:“干什么去了,隔壁佳琪早就已经回来了。”

田佳琪家就在许家前面,两家几乎可以说一起结的婚建的房生的小孩,田父和许父是高中同学,也是一个村出来的老乡,不是兄弟也胜似兄弟。

所以田佳琪和许梓然还不会讲话的时候就一起玩,亲密到不分彼此。

许梓然现在听到田佳琪的名字就烦,但是看见年轻了些的许父许母,又有种想要落泪的激动,因此舒缓了神色,只转移话题道:“怎么有那么多土豆?”

许母便说:“你奶奶送来的,自家种的,特别新鲜。”

她不说还好,说了似乎就激起了许父的不满,许父冷哼着道:“有多少就煮多少,吃不完又要扔掉,多少家业都不够你败的。”

许母眉毛一竖,怒道:“放家里你以为不会烂啊,烧了就吃了,不吃就自己烧。”

许父闭了嘴,愤愤扒着饭。

许梓然看的想笑,暗想:还真就数十年如一日的没变,就算是再过十年,这两夫妻的相处模式,也还是这样。

她脱了围巾手套吃饭,随着饭桌上的家长里短,渐渐有了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等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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