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蒙,璟儿一直都是临摹父王的描红,现在听您这样说,璟儿有些开心。”司徒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显然心口如一。

圣人在外面听的心痒难耐,关键是还有点技痒和感慨——

瑞德出生即丧母,被他一手拉扯大,这刚开始学写字的时候,他这圣人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也是自己亲自描红而后让儿子临摹。

当然了,有得到这荣幸的儿子也就只他一人罢了。

如今儿子当了爹也这样教育孙子,那岂不是说司徒璟的字上也圣人他的影子?

不待圣人给他眼色,戴权便直接推开了门,而后退后两步让圣人进门。

书房中的一师一徒听到了动静不由回头,见是圣人后林如海放下手中的笔,整理了下衣衫后纳头便拜,“林海见过圣人。”

而圣人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面带迟疑,而后还是跟着师父一起跪下的司徒璟身上。

司徒璟默不作声,眉眼低垂,也让圣人一时间发现不了他在想什么。只是这明显地有着几分冷淡疏远的表现也让圣人有点胸闷,可又一想自己这当皇爷爷的除了上次的一次见面,而后就再也没和他相处过,那心里就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林如海身为人师,又和司徒璟相处了几日,知道这孩子虽然是被司徒徵百般溺爱,却因环境所致,也并非一张一尘不染的白纸,见圣人尴尬,便对司徒璟道:“殿下,还不见过圣人?”

司徒璟默然了片刻,而后才抬眸看向圣人,道:“见过圣人。”

虽是疏远冷淡依旧,但是有了个台阶的圣人仍是乐呵呵道:“快起来,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你们在说练字?”

林如海笑道:“正是如此,这是小殿下今日的功课,您看下。”

他并非一上课先检查昨天作业的那种老师,而是下课之前再检查,这样也好让孩子记性长一点,省得在今日做作业的时候再犯同样的错误。

圣人接过一看,只那那字比起来十岁的孩童来说,远远不如,显得十分稚嫩,只是不谈年龄,这字的确像极了司徒徵五六岁时的笔记。这让他露出了笑容,刚要说什么,就听一声大喊:“快去喊太医,殿下昏过去了!”

圣人直接一个哆嗦,幸而被戴权搀扶地快,可下一瞬他身边那个小人儿就已蹿了出去,直奔声音来源处。

林如海赶忙扶着圣人坐下来,却听他对戴权道:“快点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快去!”

戴权一咬牙,只得去了,心中后悔不迭。

若不是他提了这茬,圣人怎么会受惊?若是瑞德有什么不好……

白术这些天压根没离开过毓庆宫。

也就是说这老头儿已经直接把曾经的东宫当成自己的家住了,日日夜夜都要留在这儿,也亏得每天都是好酒好菜地御膳招待,再加上这父子俩的病情一个痊愈,一个已有起色,让老头压力消减不少,大有乐不思蜀的意思。

可现在他直接被一个侍卫抱了就走,还有一个同伙没忘记抱起他的小药童以及拿上他的药箱子!

白院判:“……”

李二饼已经趁着这个功夫把昏睡在池子外面的司徒徵给套上了衣服,等听到脚步声要回头的时候,身边就已经多了一个小人儿,正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家昏过去的殿下。

“小主子你乖啊,别哭,殿下刚刚说自己没事儿来着,只是吃好东西吃的了,别担心哈。”李二饼说着就将司徒徵的上半身给抬了起来,自己当了人肉垫子,并不敢挪动他。

白术被挟持而来之后就火速把脉,等戴权人到了,老头也出了结果,正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李二饼呢,“谁给他吃的补药啊,一口气吃那么多这找死呢?”

李二饼:“……”

这都是贾赦的锅,他才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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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大老爷完全不知道自己背了个锅,这事儿直接就被压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来先去当个慈父去喊儿子起床,顺便没忘记把儿子睡眼惺忪的可爱样儿给拍下来。接着就去当孝子刷名声去了。

呵呵,自从当了荣安侯之后,大老爷他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刷存在感!

怎么刷?当然是晨昏定省!他和邢氏两个人都要在老太太面前刷!刷!刷!

不说贾政借口工部忙不见人影,只说王氏,那是每天看到这两口子心肝都在疼啊个疼!可她还要忍着,一边慢慢地指挥人收拾地方准备搬家,一边儿还要想方设法地在贾母身边刷好感度,毕竟她儿子贾珠的前程就在这老太太的一句话呢!

贾母虽然不糊涂,可是任谁看到被自己压在手底下像孙猴子一样怎么蹦跶,都蹦跶不出去的儿子,如今一天到晚找机会在自己面前耍一家之主的威风?

老太太看得碍眼极了!

而且贾珠又是在她膝下长大的,被她看得如珠如宝,再加上贾琏将来也少不了一个侯爷当当,她就越发地心疼自己的小儿子和大孙子了!

民间不是有句谚语说的好?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心肝子!

这都是她的心!她的肝!能把荣禧堂还给贾赦那都是老太太给圣人面子,哪里能让他这么作践自己的心肝肉去?

再加上这么多年贾赦对她都是听之从之,任由之,老太太觉得这也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

因此,今天贾政也在天擦亮就早早出门而去,而是和王氏一起来了贾母这边,待看到贾赦之后,他居然还挤出了一丝笑意来。

大老爷心里顿时呵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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