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好剑不如说是贵剑。杨凌是不相信上古的名剑会比今时的刀剑更加锋利的,冶炼技术、铸造技术总是不断进步的,古时最锋利、最有名的宝剑,若论坚硬柔韧地质地、锋利的剑锋,恐怕放到现在也只能沦为中下,不过谁又舍得用古之名剑劈砍厮杀?这种剑。它的价值已经不在兵器本身了。
杨凌还剑于鞘,微笑着将剑递与张寅,说道:“张大人如此贵重的礼品,我可不敢收啊,这‘焦尾琴’、‘孟德剑’任取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杨某无功不受禄,不能收,不能收啊”。
“喛!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国公爷琴心剑胆、朝之栋梁,这琴剑双宝,除了国公爷还有谁配拥有?此乃张寅一番心意,请国公切勿推辞”。
两人客客气气你推我让,正寒喧间。忽地杨凌越过张寅肩头向后边瞧了一眼,随即便改口笑道:“这个,盛情难却,既然张大人一番美意,那。我杨某就笑纳了。呵呵”。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张寅连声说道,心中却在暗暗冷笑:想瞒过我李福达一双法眼么,哼!那个校尉定是正德无疑了!”
夕阳西下,远处一座座山峰呈现出墨绿色。只有那峰尖儿上还有着一线光明。几只苍鹰呜叫着,张开羽翼划破黛蓝色地天空投向远方。
山下是弯曲的山路和丛丛荆棘,这片孤峰顶上被夕阳渲染的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红娘子和程老实坐在峰顶青石上,身子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你知道,叔不通水性。空有一身本事,一入了水全都使不上。当时只能抓着那块船板顺水而下,后来好不容易靠了岸爬上去,算是捡了一条命。官府搜查的紧呢,好在二叔年纪大了,相貌又不起眼,混在流民和乞丐里边,算是混了过去。我不敢往南京那边去,就一路东行,一直到了浙江”。
他顿了顿道:“唉,里边打地天翻地覆,可是浙江那边倒是平静,村子里的百姓在收割、采茶、收茧、抽丝、制陶,进了城织布制纱、买卖兴隆。
还有许多番国的商贾,日本、朝鲜、琉球、吕宋,还有很远很远的地方赶来的,黄头发、蓝眼睛地番鬼,都规规矩矩的做生意,很多小户人家都挺富有的。男人在外边做生意,女人在家织布纺纱,每天都有几十文钱的收入呢”。
“在那待了段日子,等风声小了,我就渡江过河,打听到你们回了太行,我就取道山东往回赶。莺儿,那里的百姓现在也很安定,杨凌从陕西运了大批秋粮过去,又把一部分难民运到了辽东,那里百姓地日子比以前要好过多了。我一路走,一路看,我觉的这大明,说不定真的就要太平下来了”。
“嗯!”红娘子连连点头,一双眸子闪闪发亮,杨凌在她心里,无异是个无所不能的大英雄。再了不起的女人,都巴不得她的男人是个令人望尘莫及地大英雄,红娘子何尝不是这样。
男女间的爱情,虽不是生命的全部,至少占了人生份量最重要的一部份。尤其是对一个长期压抑亦或根本就不曾尝过真正情爱滋味的女人来说更是这样。
玄门修真地人想白日飞升,他们清心寡欲修行炼丹,结果最高明的春药就出自他们地发明;僧侣们摒弃七情六欲,修因果修来,但是最高明的房中术、欢喜禅,同样出自僧人。**和情感压抑的越深,一旦释放,就暴发的逾加强烈。
放到饱受情感折磨的红娘子身上,这种心理,使终得甜蜜的她现在满心里都是杨凌的影子,那一言一笑,完全不同于自幼见惯的山寨男人说话的语气、思考事情的方法,都能令她深深为之着迷。
程老实描述的情景,已经自动自发地被红娘子完全当成杨凌的功劳,她开心的不得了,就连脸蛋儿都红润起来。程老实瞧见她这副模样,冲到嘴边地话又咽了回去。他悄悄转过头去,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杨虎杀害义弟的秘密,方才追问与杨凌结盟的事,崔莺儿对这位从小看顾她长大、对她最是慈祥的二叔也说了实话,程老实已经了解了一切。看现在这模样。莺儿这孩子分明是把一颗心全交给了那个杨凌,难得见到她有开心的时候,程老实又怎忍泼她冷水。
可是,杨凌是什么人?人家是身世清白地读书人出身。现在贵为国公,莺儿就算没许过人,一个不识字的江湖女子,给他做个妾都嫌身份低微,何况她不但嫁过人、而且还是山贼的身份。杨凌以后能善待她么?杨家光诰命夫人就有三个呀
,这孩子自尊心又强,要是整天被人欺负、陪着小心想到这儿,程老实眉心紧锁,心里有点难过。崔莺儿察觉他的态度有点异样。正想开口询问,一个亲兵飞奔上来,远远地一抱着道:“禀告大小姐、程二爷,有个老道闯山求见”。
“道士?”崔莺儿站起身,疑惑地与程老实对视一眼,说道:“带他上来”。
那亲兵一抱拳下去了。程老实疑惑地道:“道士?官军在四面重重包围。偷偷溜进来要冒着极大的危险,谁会在这个时候跑来见咱们?不会是是他的人吧?”
崔莺儿脸一红,低声道:“不会的,他要约我相见时,会在约好的地点放置讯号。我会每天派亲信去查看地,再说就算有急事。也没必要扮成道人啊”。
程老实点了点头,就见两名亲兵押解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青袍老道走上峰来,瞧他步履轻盈,气定神闲,显然是个练家子,程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