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了手指,“你个乌鸦嘴!别乱说话,信不信我揍你啊。”

“每次听到你这么说话就会想到纸老虎,挥舞着没多大威力的爪子,一点威胁力都没有,可爱到爆,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你。”赵磊低声笑着,不给他说话的时间,“好啦,不跟你多说,你瞅着时间赶紧到学校来啊,开学了我帮你先顶着,能够顶到多久就不知道了。”

程墨狠狠的挂断电话,真想把手机再一次扔出去,最后还是没有,只是按了关机键,扔到了一边,光亮一下子暗了下来。

“轰!”

惊雷乍起,黄色的电光在窗户上映出一道刺眼的光亮,仿若乌云密布的天空被闪电劈开来,又再次合拢,暗沉了下来。

头顶上悬挂着的白炽灯在闪了两下也终于罢了工,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平日里熟悉之极的房间无端的生出来一股子阴森来,程墨打了个哆嗦,有些后悔一气之下又把手机摔了出去,现在想捡也捡不回来。

几步走到墙边按了几下备用灯开关没什么反应,他有些郁闷,又停电了,每次刮风下雨都有停电的危险,这次能够坚持这么久其实也不容易了。好无聊啊,外面雨一直下,房间里显得暗沉无比,一旦停电恐怕要持续到雨停之后供电局的人过来查看原因检修才会通电。

等雨势稍小,雷电停了之后,他从屋里面翻出来蓑衣雨帽穿戴好,准备往地里去看看,他家地里原本什么都没有种,他回来的时候嫌买菜麻烦,就撒了极块小白菜,反正他们这边冬天也不太冷,冻不死,结果没过几天居然涨的还挺水灵。

他一边感叹神奇一边把自己喜欢的几样蔬菜全都种了下去,照样长势极好,简直打破了时令的影响,前几天他趁着雨稍微小一点到地里察看了下,他家的地都是稍微倾斜的地势,雨水顺着中间的沟壑全部流了出去,长势正旺的蔬菜居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地里种了许多反季节蔬菜,他也没有大棚,就那么种着,丘陵地区的田地都是小块小块的依次铺散叠加起来,也不用规划哪里种什么,大葱、西红柿、茄子各种了几块地,往上就是需要搭架子的豆角、黄瓜、葫芦等。

小时候每次下雨刮大风的时候就会听爷爷奶奶念叨要是田里的水稻地里的玉米被吹倒了该怎么办,现在下这么大的雨,风势也不小,他地里已经长至一人多高的玉米整齐的排列着,没有一颗有要倒的趋势。

“真是了不得的,这地还真是让我惊喜不已。”他低声念叨了一句,也没有多想,转身回去,也就没有看到那一排排排列整齐的玉米绿色的杆子上闪过的一丝淡淡流光,豆大的雨水在接触到那光芒的时候立马分散成无数水雾躲了开去,除去少许被吸收之外,全部滚落到旁边。

回去的路上经过茂密的翠竹林,他砍了几根粗壮的,就地剁了枝桠,只把主干连扛带拖的拉回了院子里,他家房子是他父母当初修给爷爷奶奶养老的,因着老人喜欢,有个很大的院子堆放杂物。

刚砍的竹子需要存放一至两天脱水才好破开编竹筐,他把竹子放进院子里,就去点了煤油灯烧水洗澡,闻着煤油燃烧呛鼻的味道,他盘算着要把蜡烛写进记事本里,下一次回来一定要记着买一箱屯着。

烧水的时候干脆顺便拿热灰烧了几个圆滚滚的土豆,等他洗完了战斗澡,土豆也正好熟透,他拨弄出来啃了算是解决了午餐,洗完手就滚上床去睡午觉了。

这一觉睡得还挺踏实,虽然外面巨大的“轰隆”声一直没有停过的一声响过一声,梦里还梦到自己抱着某个人啃,感觉人倒是很熟悉,只是整了半天也没有看清楚是谁,啃了半天也啃到一嘴的土豆味儿。

醒过来的时候先是盯着床脚的一块光斑半天,刚刚梦里的人太既陌生又熟悉,让一瞬间他想到了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人了,没办法,他小小时候跟爷爷一起生活,老人家坚持的传统深刻的刻进他的骨子里。虽然交了男朋友,但他一直觉得感情不够圆融,到分手之前也只进行过牵牵小手亲亲嘴的程度而已。

说起来对那人映像实在有限,毕竟是喝醉了之后发生的事,最深刻的映像也不过是那人的手,似乎很是有力且灼热。

不过他也没有想多久,随即就冲进厕所里洗内裤去了,洗着洗着还不忘砸吧下嘴,还有一股子土豆味,这才记起来自己啃完土豆根本就忘了刷牙就睡觉了,难怪一嘴的土豆味儿,突然觉得坑爹无比。

去阳台晾衣服的时候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外面,手里刚刚才洗好的衣服“啪哒”一声掉到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嘴张的老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自家院子,“我靠啊,还真被那小子的乌鸦嘴说中了啊!”

刚刚在卧室里瞧见那块光斑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想来,自家房子地势采光都是极好,若是天晴出太阳的时候应该是满室阳光的,可从窗户里只透出来拳头大的一块,本来就有些不正常的。

这些日子一直在下雨也就没有想过这些,只当是天色好转了些,站在阳台上才发现外面早就是一片晴空万里,至于自己房间里没有阳光的原因是因为一棵树,把阳光全部挡在外面,只是倾斜下来点点光斑。

真的是一棵树,一棵大树,大到足以挡住他整个窗户的树,一个大到一个人抱不住而且在他睡觉前还没有出现的树,一棵突兀的从他家抹了水泥的院子出现两个小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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