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行:“那就只有另一种方式,通过进入她的状态,来尝试交流了。”
程言立马恢复了正形,一扯他的胳膊,两眼眯起,充满警告意味地说:“别想使你那歪招。”
田竹君还在呢,当场切换人格可不是好玩的。
李冬行赶紧说:“没,师兄放心。我就是……在想其他共情的方式。”
田竹君:“什么是共情啊?”
李冬行:“简单地说,就是设身处地思考的能力。”
田竹君略微睁大了眼,看了眼水池里的余小鱼,也不知领悟到了什么,突然跟烈士就义似的点了下头,说:“我知道了。”
程言感到大事不妙:“你知道什么了?”
田竹君没回答。
他跟中了咒似的麻利地扯掉自己身上的呢大衣,往李冬行手里一扔,用另外两人从未见过的敏捷身手蹿上了大理石池子,扫了眼那一汪碧水,深吸口气,纵身一跳。
☆、她是鱼(十一)
如果这是个跳水比赛,田竹君刚刚的动作一定只能拿零分。
池边两人都被水花溅了一身,程言抹了把脸,扭头问李冬行:“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
李冬行仔细观察着池子里的动静,若有所思地说:“竹君的想法说不定能行。”
喷泉池里,田竹君努力保持着平衡,蹑手蹑脚地走近女孩,在距离她半米的位置停住,一面盯着她的反应,一面也试探性地跟着坐了下来。
余小鱼基本没动,就是下巴转过了大约十度,仿佛瞥了田竹君一眼,两秒后又回到了眼里空无一物的状态。
可就这一眼,让边上的三个人都看到了希望。
“竹君,她可能注意到你了。”李冬行绕到田竹君面前,“这是件好事,说不定她会愿意和你说话。”
田竹君点点头,眼巴巴地望向余小鱼,等着她开口。
这一等就是四十分钟。
程言和李冬行守在水池边,视线一刻未曾离开池子里的人。
在看了那若有似无的第一眼之后,女孩始终没有做出另外的反应。她就那样纹丝不动地坐着,尖尖的下巴抵着膝盖,连眼睛都极少眨动,活脱脱坐成了一座大理石雕像。
田竹君就不行了。湿衣服黏在身上的滋味绝不好受,从第五分钟开始,他就止不住地抓耳挠腮,又不敢闹腾到女孩招致反感,常常想动不能动,动到一半硬是憋住,上半身扭成了个麻花。
天色几已成墨,程言一手撑着池边,一手掏出手机看了看,对李冬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