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沉默了片刻,然后突如其来地问道:“冰帝后援团的口号是什么,迹部君?”

这个奇怪的问题再度引来迹部大爷异样的一瞥。

“胜者是冰帝。”

柳泉抿了抿嘴,轻轻地笑了起来。

“是啊……胜者是冰帝。”

她同样望着那块已经暗下来的大屏幕。

“我已经不可能再获得那样的胜利了……不能获胜的选手,就连踏上赛场的资格都应该失去了吧……”

“……八嘎!”

迹部大爷飚脏话了。

柳泉大大地吃了一惊,猛地转过头望向他。

虽然说的是八嘎这种粗鲁的话,但是配上迹部a那一把优雅动听的声线,简直把这句斥责说得像是温柔的低语似的。不知为何,柳泉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知道自己不太可能获得胜利,却仍然要踏上赛场去直视前方,奋力争取,这样的人才是胜者。”

柳泉张了张嘴,脸上写满了惊愕的神情。

迹部大爷总算纾尊降贵地冷冷瞥了她一眼,满脸都是没好气的表情。

“……本大爷还以为你是这种人。今天看来,哼,你也不过如此嘛。”

柳泉勉强把自己张大的嘴合上。‘胸’臆间好像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令她的‘胸’口一阵疼痛。

作为一个合格的‘女’神(经病),面对经历过不愉快‘交’往及不愉快分手的前男友君,究竟应该怎样回应……不,回击呢?

……妈妈啊,对于你在现实中毫无桃‘’运的‘女’儿来说,这个命题有点难啊。

“……迹部君,喜欢争强好胜的人吧。以前好像对我说过的。”

迹部脸上‘露’出简直不可思议的表情,转过脸来,歪着头瞪着她。“……哈?!”

柳泉没有理会迹部大爷那一脸便秘的神情。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喂喂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迹部大爷终于发飙了。

也许是因为发觉了今天他让她看的这一切也不过是对牛弹琴白费功夫,他大爷现在很明显的心情很差,脸‘色’和口气更糟。

“啊~啊,就知道应该在那两个白痴解说赛后开始胡说八道之前把开关按掉的!”他恼怒地抱怨道,狠狠地剜了柳泉一眼。

“……而且一开始说结束吧的不是你吗?!”他的怒火好像突然暴涨了十倍,一股脑地都兜头向着柳泉倾泻下来。

柳泉像是脑袋上响了个炸雷一般,完全呆愣住了。

“……哈?!”

“哈什么哈!?”迹部大爷心情恶劣,语气更加糟糕了。

“当初没头没脑地就冒出来,一口气地说什么‘我已经无法打网球了所以对于迹部君来说也就丧失了全部的价值吧’,然后就说‘所以一切就都到此为止吧’,还咚的一声给我伏地请罪……本大爷还没允许你起来,你就自顾自地又站了起来,就那么跑了……”再回想当初那一幕无疑助长了迹部大爷的怒火,他的声音高了起来。

“没错本大爷是很欣赏争强好胜的人!丧失了争强好胜这种特质的你也的确没什么好说的……而且,确实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说好这种‘交’往不过是权宜之计,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但是!不管怎么说,在那种时刻非要分手,你以为丢脸的人仅仅只是你一个人吗?!”

柳泉现在是完完全全震慑得呆住了。

……信雅大小姐赛高!

没想到她这种天之骄‘女’,居然在失去了赖以立身的一切之后,还有这种勇气啊……她应该明明知道,丧失了网球天才这一闪光的光环之后,她唯一得以在柳泉家、冰帝学园以及整个上流社会立足的本钱,就是“迹部景吾的‘女’朋友”这个头衔了吧——可是她还有勇气抛弃掉这最后的救生圈,宁可溺水也不肯借着迹部大爷的光环苟且偷生……

柳泉信雅,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样的问题只是在她心中闪过了短短一瞬而已,柳泉随即意识到,此刻不是细想的时候。

迹部大爷怒火高涨,而且她现在还身在人家的主场,情势十分不利啊……

“假如我当初作出了欠缺考虑的事情,伤害到了你的感受,我感到非常抱歉。”柳泉及时打断迹部a,从沙发上站起来,郑重其事地向他微弯下腰鞠躬致意。

不过在迹部大爷反应过来之前,她又坐了回去。

“但是也请您谅解,我不愿意再借着您的一点面子上的情分苟延残喘的心情。”她注视着迹部,表情坦‘荡’语气坦率。

“您以前说过,我们的‘交’往不过是权宜之计吧。……柳泉家固然顶着个实业家的名声,但是和迹部财团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而我唯一的加分项,就是网球天才这个头衔……当时,既然这样的头衔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了,我就擅自认为这种……呃,‘权宜之计’也就没有什么用了。能给您带来的困扰多于方便的话,那就一定不是一个好方法……由我来主动向您提起分手,是可以保全我们两人颜面的两全其美的方法。一是让别人觉得您有情有义,在我失去了网球天才这个闪亮头衔之后还没有主动放弃我;二是让别人觉得我家虽然各方面都高攀了迹部家,至少我本人还够识趣……”

说到这里,柳泉苦笑了一声,居然还摊了摊手,耸肩道:“再说由‘女’方主动提出分手,多多少少也是为我这个大loser保全了一点面子,在这个问题上,我想我必须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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