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痛苦、悲伤、愤怒或失落的情绪。

将来的时代,武士这个阶层都会消失的吧。

不再需要他们作为楷模,不再需要他们拔刀,他们能够守护的东西,大概也在渐渐消失之中吧。

柳泉沉默了一霎,轻声说出了自己对于土方这种预言的感想。

“……但‘新选组’总有一天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同。总有一天,大家会承认新选组所代表的,就是武士本身。”

“武士的时代持续了几百年……但是,土方先生,”她凝望着他的脸,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他一只冰冷的手。

“在武士的时代即将结束的时候才出现的‘新选组’,最后竟然能够成为代表这绵延数百年的武士时代和武士‘精’神的楷模……土方先生,这是新选组的胜利。也是对近藤先生、对您、对新选组的大家一直以来所有努力的认同和赞赏。”

土方脸上‘露’出十分意外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紧盯着柳泉。

“不过,请不要再说那种类似于暗示我,你只要参加了最后一战就可以死而无憾之类的话了!”柳泉陡然提高了声音,恼怒地瞪着土方。

“拔刀不拔刀,就可以作为界定是不是一个武士的标准吗?!……请不要再说那种幼稚的话。我们在京都的街头砍杀过多少不逞‘浪’士……他们同样也拔刀,但他们可一点都称不上是武士啊!”

“真正的武士,是秉承着一种‘精’神生存着的人。与出身无关,与使用怎样的战斗方式或生存方式也无关。”柳泉咄咄‘逼’人地说着,迫近土方的面前。

“我是来此地追随您把新选组代表的士道延续下去的,可不是来替您草率地送终的。”柳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继续好好活着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土方先生,请别擅自决定又要把我丢下这种事情……”

土方的眼睛愈睁愈大,脸上甚至浮现了一抹错愕的表情。大概他从未想过她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吧。

“我是不会让你逃走的!”柳泉最后大声作了宣告,如同宣战一般地,气势汹汹地盯着土方的眼眸,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

土方的表情突然缓和下来,听上去甚至带上了一点淡淡的笑意。

“……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啊。”

他轻声笑了起来,将另一只没被她握住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微一用力,就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抱中。

“总司那家伙,当年到底是替我招募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来啊……”他开玩笑似的抱怨道,‘唇’齿间吐出的气息轻轻地吹拂在她额头上。

“就算在离开多摩的时候,我也不会想到……在京都会遇见一个你这样的姑娘啊。”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抹怀念的情绪,大概是想起了在仙台城外的树林里,他打算离去时,她怒气冲冲的诘问吧。

“……你那个时候不是又提起了阿琴吗。”他居然开始慢慢地回忆他的黑历史了。或许是为了打消她在此事上的顾虑,他居然原原本本地开始向她解释关于阿琴的事情。

“阿琴是户塚村三味线屋的千金……非常擅长为三味线调音,大家也都说她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但是在那个时代里,我立下决心要做成一件大事,因此不能够与她结婚……”

柳泉把自己的前额轻轻地抵在他的肩胛部位,却感觉心里一阵黑线。

……副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主动‘交’代黑历史,这不像你的作风啊……难道是因为刚才大鸟造访时提到了“嫁”这个字眼,因此触动了他深藏多年的记忆吗?

求而‘迷’/不求则无‘惑’/恋之道

这句冲田曾偷出来硬塞给她看的《丰‘玉’发句集》上的俳句,没来由地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

好像是他上京之前写下的呢。

……是那些在为了那个多摩乡间的三味线屋的姑娘所困扰的日子里写下的吧?

柳泉知道自己应该小小地嫉妒一下才对,毕竟是提到了结婚两个字的‘女’‘性’,说不定假如他没有进入试卫馆,继而加入‘浪’士组,而是继续从事着‘药’商这‘门’行当的话,那个阿琴姑娘就会在某一时刻成为他的妻子,他们会在多摩的乡下平静无‘波’地度过一生,无论是尊王还是佐幕,禁‘门’之变也好大政奉还也好,都无法‘波’及他们的平静人生,一直到老,到死,他会白发苍苍,子孙满堂,永远不可能有着和她相见的任何机会吧?

虽然那样的猜想使得她感到了一阵复杂得难以言表的情绪,但是她仍然轻声地笑了起来。

阿琴姑娘后来的人生,和她当时在仙台郊外的树林里所预测的也差不多一样吧?这样的人生,确实平顺安稳,可也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柳泉想到那些‘’街中美丽的艺妓和舞‘女’,想到堆满壬生村屯所的副长案头的那些情书,从与阿琴相遇开始一直到现在,或许有很多美貌的、温柔的、可爱的、贤惠的‘女’子,曾经试图要在新选组的鬼之副长心中留下一点痕迹,或者留在他的身边吧?

可是到了现在,他所拥抱着的人,是她。

是在他走街串巷的‘药’商时代,和三味线屋的大小姐约会的无忧无虑的青‘春’时代,在试卫馆和那些身手不凡的家伙们一起研习剑法的寒微岁月里,在其它的什么地方生活着,并不知道将来会有一天必须来到这里,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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