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初闭上眼睛,微微颤抖的睫毛能让人看出他在强忍着眼泪,“除了妈妈之外,外公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妈妈走后,外公疼爱的人就只剩下我一个,是我不孝,连他给我留下的东西都守不住……”
说到最后,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眼泪也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严爵心里微微一震,刹那间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
除了对少年的心疼之外,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谁,一想到祁家一家人对少年做过的事,他的脸上就笼罩上一层冰冷的杀意,他将少年搂入怀中,不让他看到自己布满杀意的脸:“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你放心,祁家欠你的,我一定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不。”季云初咬着牙开口,“他们不光欠我的,还有我的母亲和我的外公。”
“严大哥,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我不想这么简单的就打垮他们。”季云初看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我要让他们每个人都尝尝我和我母亲当年所受的痛苦,我要为我自己,还有妈妈和外公报仇。”
严爵捧住他布满泪痕的脸,温柔而不容抗拒的,吻在他挂着泪珠的眼角上,哑声说道:“虽然你母亲和外公都不在了,但你记住,还有我在你身边,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季云初心尖不禁颤了颤。
曾几何时,那个人也是这样安抚不安的他,他也确实做到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他身边,就像一个无坚不摧的盾牌。
……
祁锋得知严爵将祁若云带走后,立刻从公司赶了过来,当听保镖说了当时的情况之后,祁锋顿时怒不可遏,“我不是说过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小云吗?”
几个心腹保镖很少见祁锋这样发怒过,连忙躬身道歉:“对不起,大少爷,因为当时小少爷正在花园,我们也不知道韩少和小姐是什么时候到他身边的。”
韩文昊,又是韩文昊。
祁锋曾经以为韩文昊一直都很照顾若云,否则当年弟弟也不会那么喜欢跟他在一起,但自从知道祁悦对若云做过的事情之后,祁锋对韩文昊也没有了丝毫的好感,他现在满心都是对弟弟的亏欠和对父亲和秦薇母女的愤怒,绝不能允许弟弟再受到一点伤害。
祁锋知道弟弟现在不能再待在这个家里了,这个家里的人给他带来的永远只有无止尽的痛苦,但把他带走的人绝不能是严爵这样危险的男人。
“大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助理匆匆把东西送过来,也顾不上祁锋阴寒的脸色,流着冷汗将东西交给他。
看到手里的东西,祁锋脸色更加难看。
有了这些证据,就更难证明当年的真相了。
……
书房里,得知了消息赶回家的祁谦脸色也不好看,“你给我说实话,严爵跟你弟弟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好端端的他会闯到我们家把你弟弟带走?”
“这件事我也在查。”
虽然不知道严爵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祁锋直觉这个男人暂时不会伤害小云,反倒是他们自家的人,对若云反而是最危险的。
祁悦在一旁幸灾乐祸,“二哥也真是的,要是那个人来头真那么大,好端端招惹人家做什么,你说是吧,妈妈。”
秦薇责怪的看了女儿一眼,“就你话多。”
“本来就是嘛,他不来什么事儿都没有,他一来我们家都乱套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再有黑道上的人闯到我们家……”
“你给我闭嘴!”祁谦厉声道,“你小孩子懂什么?普通的黑道敢闯进我们家吗?”
明明是祁若云的错,关女儿什么事!秦薇心里不满,但也不敢表现出来,赔笑道:“她小孩子家懂什么,老爷您别生气。”
祁悦愤愤不平,“本来就是嘛,又不是我错。”
祁锋脸色面沉如水,心里却对这母女两人厌恶至极,本来还想时机成熟了再拿出证据,但现在看来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就算若云没有被严爵带走,他也不能再让弟弟待在这样的家里。
祁锋抬起头,看着祁谦,沉声说道:“父亲,有个人我想请您见一下。”
“谁?”祁谦狐疑的看着大儿子。
被带进来的正是当年目睹祁若云被推下楼梯的女佣人,当着秦薇母女的面,祁锋直接让人把她带了进来,那女人一来到祁家就吓得脸色煞白,等到进门看到祁家一家人,更是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不是……吴嫂吗?”
秦薇认出了女佣人,当下就觉得不对,惊慌的看了女儿一眼,祁悦本来还没认出来,听妈妈一说也僵在了那里。
“把你之前交代的事情,全都在这里重复一遍。”祁锋冷厉的目光看着女人。
在这之前祁锋就用了一些残酷的手段,所以即使女人不敢说真话,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说,“大少爷,当年的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是小姐让人殴打小少爷的时候,小少爷逃跑她才把他推下楼梯的,我当时就在楼梯下面看的一清二楚,是夫人和小姐威胁我不让我把小少爷送医院,还给了我一笔钱把我赶出了祁家,我对不起云夫人和小少爷……”
“你胡说什么!”
不光秦薇母女,祁谦脸色也大变,祁悦失声尖叫起来,秦薇一时没拉住她,祁悦冲过去对女佣人拳打脚踢,“我叫你胡说八道!那个贱种明明是自己掉下去的,关我什么事!”
两个保镖看了祁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