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自上任以来已经月余,每天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不是今天王家丢了猫,就是明天李家没了狗。他堂堂南侠客,御前正四品带刀护卫,拎着把比千金难求还千金难求的上古神器巨阙,轻功好的江湖再无敌手。却每天得上窜下跳的抓猫捉狗,就连哪家奶娃子想娘了,他也得去哄上一哄。
展大人就算再温和,这一天两天还行,一个月两个月的,神仙也快疯了。他任职开封府,为的是护包青天平安。结果不知是不是他名声太响,来的这几个月,一个刺客都没有,好不容易抓了一个,还是偷窥他英姿的。
记得上次张龙这么喊着进来,便是刑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和自己媳妇当街吵了起来。他们过去劝架,最后竟'劝'出了个大金矿。不知道这回张龙跑进了,又是哪家公子、小姐的出来闹事了。
张龙冲进来喊着么一句,展大人一双猫眼立时睁的溜圆,眼珠锃亮,看的张龙把刚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噎了回去。
公孙策无奈,开口问道:“张龙,慢些说。”
张龙喘匀了气,道:“大人,先生,展大人,西街快云楼湘鸿姑娘死了,老鸨子报了案,现在现场封了,王大哥和马汉在守着呢,请先生快去。”
公孙策点头,顺手便拿了那几乎连睡觉也不离身的药箱,抬步就要走。可他刚迈出半步,余光扫到刚刚兴趣满满,现在却努力往阴影里缩的展昭,步子一顿。道:“张龙,你和赵虎留下来保护大人,展护卫随学生走一趟。”
展昭表情一僵,艰难的点点头。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再袖兜里摸索,走到张龙身边时正掏出来一个竹筒,递给张龙,道:“四个烟花,你和虎子他们一人一个,有事就抛上天,会有人来帮你们。”
张龙接过竹筒,傻呆呆的应下。展昭拍拍他的肩膀,双手负在身后,握着巨阙,跟着公孙策走了出去。
开封西街,说白了就是烟花柳巷。快云楼,如意楼什么的,好多好多。展昭虽不是瞧不起这些烟尘中的男子女子,但也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可是入了开封,一切就不同了。
展昭贵为御前带刀侍卫,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本是不用巡街。但奈何开封达官贵人太多,惹事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他南侠只好屈尊,也和小捕快一起挑起巡街大任了。西街也属开封府辖区,展护卫这便是想躲也躲不过了。
只是他展昭美名在外,开封姑娘见了他,一个个饿虎扑羊似的。烟尘女子不方便满开封的乱走,只好每天再他巡街的时候看个够。所以展昭一来,姑娘们的眼珠子就粘再他身上了,甚至倌楼的小倌们也要频频回顾,在附上娇羞一笑。每每看的他浑身发毛,恨不得马上用了他那绝世轻功燕子飞,三步便巡完整条街。
这次出了事的快云楼在西街最打头处,共三层,成六角状。花魁湘鸿美艳动人,娇蛮而不蛮横,大方而不做作,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是江南一带有名的才女。没想五年前家道中落,流落青楼,但接客也很是讲究。展昭第一次巡街至此,她还曾帮他解过围。
快云楼临河,湘鸿的房间也在临河一面,相对于其他房间而言,很是优雅清净。
一大早的,湘鸿的贴身丫鬟敲门为姑娘洗漱。没想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声。丫鬟以为湘鸿没醒,就又等了一个时辰。再来时,还是没人应声。丫鬟急了,唤了龟公过来,撞开门一看,湘鸿躺在地上,胸口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一地的血,脸也被划花了。若不是唇角一左一右的两点黑痣还在,丫鬟还真认不出死者是谁了。
王朝马汉守在现场,老鸨子坐在门口一个劲儿的哭。听见楼下一阵骚动,老鸨子抹了眼泪爬起来,跑到楼梯转角,正见一身书生打扮的公孙策拎着药箱,提着袍摆上楼来。他的身后,是一身赤红官府,满面通红的展昭。
☆、第3章 锦毛鼠
老鸨子见了他们二人如同见了救星,手脚并用的过去,把二人带到现场,道:“二为大人可要替湘鸿申冤啊。”
展昭唇角勉强扯着笑,口中连连应声,手忙脚乱的把扒在自己胳膊上的老鸨扯下来。自己快步躲到房间里。
因为湘鸿的房间便是凶案现场,老鸨子脚还没踏进来就被拦住了。展昭松了口气,慢慢踱步到窗边。
房间里血腥味太重,湘鸿脸也被划的太花,他不忍心看。何况他也没有公孙的医术,便双手握着刀,站在窗边往外看。
水面上,雪白的一叶扁舟,慢悠悠的,没有方向的漂来漂去。船上,一名白衣少年,手中一个酒坛,站在船头也在往展昭这里看。两厢对视,两人均是一愣。先是感叹对方的俊美不凡,接着就是眼熟了。
白衣少年面寒如冰,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觉。展昭倒是不介意,毫不吝啬自己灿烂的笑脸。唇角一扬,面上一枚大大的笑容暖人心。
白衣少年一证,许是许久没在外人身上见到如此真诚,不带一点杂质的笑容。唇角也是勾了勾,但马上又抿成了一条线。
展昭把握着巨阙的双手闲闲的搭在窗框上,高声问道:“可是白兄?多年未见。”
白衣少年负了手,也问了一句:“展兄?”
话音一落,两人都愣住了。
锦毛鼠白玉堂喜白,终日一身雪白,连用的东西都是白色,手握绝世妖刀绝尘。展昭看向那白衣少年,此人便是如此。
南侠展昭入朝为官,手握巨阙。白衣少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