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凌渊晟凝眉道:“让夜临查下,后宫女眷中谁的名字有‘沁’字。”他倒是要看看,是谁有这个眼光,偷情于一个眼残之人。
“诺。”
凌渊晟站在床头看着那已经睡去的人,久久没有动作,魏晏一旁看不过眼的道:“陛下,夜深了,不如先安寝?”见凌渊晟没有回答,他瞄了眼睡在里侧的瑕,又说道:“要不奴才先将君子瑕送回去?等过几日事情有了分晓,再带君子瑕前来?”
拧眉,“不必了,退下吧。”
“诺。”
躺于榻上看着那仰睡的人,在一番纠葛后,闭上眼以一样的姿势入睡。
隔日,慕阳封迎来一个客人,客人坐于椅上,粉色面纱遮面,身边有一名侍女陪着。
狗儿有些局促的端了一杯茶到客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说:“请喝茶。”
“谢谢。”
狗儿有一瞬间的失神,这声音很是好听,就是有些让人不解的沧桑感,在看到白衣人出现后,他连忙凑上前去,“慕大夫,有客人。”
慕阳封一脸的无奈,尾指向耳蜗抠了抠,然后往尾指吹了吹,“我听得见,要你说?”
狗儿拘束的拿着端盘,不敢多话。
慕阳封带着困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瞥了眼还带着面纱,两手规矩的放于腿上,后背挺直姿势没有松懈过一次的客人,看着她身上衣裳的纹样,“可是太宰夫人?”客人还未回答,慕阳封就继续说道:“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太宰夫人手腕上戴有一只青玉镯,上面的刻纹很独特,应该是家族延承下来的。”
客人点点头,“没想到慕大夫不止医术好,记忆也非常好。”笑着摘下脸上的粉色纱巾,露出下巴处的伤疤,“上次慕大夫说可以替我消去这道疤痕,是也不是?”
“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否认。我完全有这个能力消去太宰夫人脸上这道疤。”
太宰夫人身边的侍女拿出一叠银票到太宰夫人手上,“这些银子够吗?不够我可以再给。”
慕阳封不客气的拿到手上,“早就听说太宰夫人母族显赫,现今看来的确属实。”也不枉他说了那句话。
“那么,”柔光不见,剩下的只有木然,“请帮我消去这道疤痕。”
“这自好说。”
狗儿呆怔在一旁看着,突然发现之前他好像错了,那一叠的银两是他从没见过的,一个治脸的药都能得到这个酬金,那么慕大夫的药一定很值钱。
他突然想起之前被自己卖掉的药。
出了慕阳封的医房,跟在一旁的侍女带着疑惑问道:“小姐,那是您全部的嫁妆。”一道疤需要这么多银子吗?
手抚上面纱,摸上那道在她脸上许久的疤痕,太宰夫人淡淡的说:“值得。”只要这道疤痕消失,花再多钱也是值得,也唯有这样,她才不会再自卑的依附在男人的身边。
至于钱——
等她回母族了,那些就只是一笔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