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他还尚有一丝理智,惶恐地知道这可是在任宁远家里,万一做春梦弄脏了床,事情就大条了。但在那热烈的手足交缠中,终于无法控制地达到了高潮。

还没来得及担心床单,又一波爱抚接连而来,曲同秋忍不住想着春梦居然这么没完没了,难道是太饥渴的缘故?但这梦境实在太过迷人,溺人的潮水一般,梦里他更不必提什么把持得住,很快就沉醉其中。

模糊地看到那人的脸,觉得轮廓非常的性感,激情过后,却赫然认得是任宁远!

这一下非同小可,惊出他一身冷汗,梦境立刻便自动断电一般,成了一片黑暗。

醒来的时候曲同秋只觉得手脚发软,大概是睡得太久太沉,全身都是酥软的疲惫感。

背上残留的一点麻痒感觉提醒了他昨晚饥渴的春梦,立刻被变女人被人爱抚的诡异梦境吓了一跳。忙低头去瞧,幸好自己的胸脯仍旧是平的。想想又不放心,再拉开内裤往下面认真看了看,才总算舒了口气。

偷偷检查了床单,似乎也还好,暗色丝绸的质地看不出什么痕迹,心中惴惴的,转头去看任宁远,那男人还在沉睡,侧脸很是沉静英俊。看样子可能什么也没觉察到。

这样一个让自己崇敬的男人,竟然变成他的春梦对象。曲同秋惶恐之中连吞了好几下口水。他还把人家的床给弄脏了,若是被知道,以后也没脸皮再混下去了。

趁任宁远还在熟睡,曲同秋蹑手蹑脚起了床,打算偷偷摸摸离开。

但走到客厅,想了一想,这么不声不响地溜了才更是大不敬,要罪加一等的。于是就用冰箱里的材料做了简单的早点,谨表示被留宿的谢意。开门要走的时候发现早报已经送来了,也顺手拿进屋里,摆在早点旁边,这才溜之大吉。

这一日过得困乏不已,腹中饥饿,更是惴惴的不知任宁远醒来会是什么情境。正靠公司饮用水充饥,突然看到任宁远的来电,曲同秋忐忑地接了,叫了声:「老大。」「嗯。你上班没迟到吧?」任宁远的口气听不出喜怒来,「离得挺远。」「没,没,从你那过来,地铁不用换线,很方便的,」曲同秋点头哈腰,「老大你刚醒啊?」「有一会儿了。刚想到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曲同秋想到那床单,心里咯@一下,头皮都尴尬得发麻。

「你早饭做得不错,辛苦你了。」曲同秋立刻正襟危坐,既不困也不饿了,脸都滚烫,完全只剩下受到赏识的感激涕零:「应该的应该的。有需要你只要说一声,我随时给你弄。」「哦,」任宁远似乎沉思了一下,「正餐你还会做什么菜色?」「家常的我都会,有菜给我我就能做。若要讲究的,我也会一点。」「家常的就好,」任宁远很自然地把话接下去,「晚上下了班再过来吧。我要晚点才到家,你慢慢做。」「那……」曲同秋想,他总不能穿墙进去啊。

「门口的花盆底下有钥匙。」曲同秋再次受宠若惊。任宁远不喜欢别人进自己地盘,而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大方托付给他,这简直是他当任宁远跟班以来的最高奖励,定当不辱使命。

用摸到的钥匙进了任宁远家门,他牢记任宁远的嘱咐,东西可以随便吃,但是不能乱翻乱看,活动空间就是厨房。就算任宁远不说,他也很懂分寸的。

曲同秋拿捏着时间做饭,材料先都洗切备好,煲着米饭,要炖的要蒸的早些放进锅里,腿肉切了薄片用调料腌着入味,还有盆豆苗蘑菇,留着任宁远进了家门再炒,图个热腾腾的新鲜。

等着温火炖汤的时间里无事可做,便索性打扫起来,拿块清洁布上上下下都擦了,书架也抹得干净。而后把手擦干了,想借本书下来看。

任宁远读很多很怪的书,几排书脊一本本望过去,看着名字都没什么想读的冲动,而后见到一本相册。

相册保存得很好,但看得出来是旧的东西。一般人家架子上几大本相册都是给人看的,结婚照啊、小孩从满月开始的照片啊、全家福啊,乐得和大家分享。

曲同秋犹豫着不知这里面是不是隐私,谨慎起见还是不碰的好,但手指一拨,就见得封面上是烫金的几个大字「s大xx届毕业纪念」。

曲同秋顿时血都热了,想不到任宁远这么多年了还会留着毕业时候学院发给的东西,而他自己恰恰是错过了。想着当年大家毕业之时人手一本这个,而他没能拿得到,不由得百感交集。

盘腿在擦干净的地板上坐着,开始翻看相册,打开就是陈年相册特有的那种略微陈旧,令人怀念的气息。内容果然是学校里的影像,第一张就是全学院的毕业合照。

毕业照上密密麻麻的面孔,一个个仔细看过去,有熟悉的同专业同学,也有其它专业的陌生面孔,还有前排那些印象模糊了的老师。借着这薄薄的纸片,记忆里那些人影都清晰凸现起来,当年的班长,同屋的舍友,全都是旧时青春的模样,只是自己并不在其中。

边看边回忆,一时有些伤感。

而这些小小的人形里,也没有楚漠,也没有庄维。

这个他是知道的,那时的楚漠和庄维,应该已经在美国读书了。

庄维全家要移民去美国的消息被人打听出来,是在二年级下学期的时候。

当时这是很惊人很了不起的事情,所以尽管庄维想要低调处理,这事还是传得全学院都知道了。

那几天人人见了庄维都要询问并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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