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情绪平复之后,元喜屈身跪在展清墨面前。
当初展清墨许了他三个要求,现在还剩一个了。
“你说。”
“请你帮我守住这个秘密,永远……永远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嘴巴里全是冰冷苦涩的药味,身上酸痛难耐,手脚皆冰冷麻木。原来人死了,也逃不开活着时的痛苦。
那孩子……孩子也跟自己一起……死了吗?
方雁卿动动垂在身侧的手,迟缓的曲起手臂,慢慢覆上腹部。
怎么会?
那处明显的凸起还在……
“醒了?”
耳畔落下熟悉的嗓音,滚烫的额头旋即覆上一只布满厚茧的大掌。
“泰山……大人?”
方雁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心内酸涩,泪就落下来了。
“怎么这样爱哭?”
蔚成枫苦笑一下,勾起食指抹去方雁卿脸上的泪,抱着他道,
“原来在雁卿心中,我已经这般狠绝了。你那时喝药的样子,就像战败赴死的勇士。”
方雁卿无措地篡着被角,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我以为那碗药是……是……”
“是落/胎的吗?”
蔚成枫双手扣握住方雁卿的手,眼睛盯着他的腹部,直言道,
“我的确想过,若是这个孩子不在了,雁卿的心是不是就能收回来了?可是……我下不去手,雁卿胆子小,心又软,若是生生把这孩子从你身/体里剥离,你也会活不下去的。”
“泰山大人……”
蔚成枫的话,听来多少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但方雁卿却不怕,不仅不怕,还很感动。他知道这个看起来从容优雅的人,骨子里有多j□j,脾气有多暴躁,稍不顺心意,就要发火的。
可这样一个人,竟然原谅了他与男子的“私奔之罪”,还接纳了他肚子里的孩子。
“后来我想了想,雁卿反应如此激烈,怕是听到我与陈大夫说的话了吧?”蔚成枫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