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蔚一愣,心知自己这次闯了祸,便挣扎的下地跪在宰相面前道:“父亲,孩儿知错了。”
“知错?你这叫知错!”宰相猛然将手里的信笺甩在了兰蔚的脸上,面上一片怒意。
兰蔚一愣,不明所以,便捡起那信笺一看,愕然瞪大了眼:“父亲……这……”
“先前我就警告过,不要接近莫绮那个女人,她心术不正,根本配不上你!你不听,这次你可好,竟然为了她去刺杀凌萧!就因为她说不喜凌萧!还因此弄得自己一身的伤!”
“我……我不是,父亲……”兰蔚皱眉解释,心中疑惑,这信是绮绮的字迹无误,但是她为什么要写这封信。
这两天他明明被凌萧囚禁了,这封信里却说自己和她在一起……
明明是自己想帮助她去要挟凌萧,为何绮绮要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难道她是怕自己受到父亲的责备吗?
“你还跟她相约要一起离开?好,很好,兰蔚,你为了个女人不顾宰相府的安危,不顾你白发苍苍的父母亲!你!你很好!”
宰相怒发冲冠,颤抖着手指着兰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兰蔚一阵心虚内疚,他确实有想过想带着莫绮远走高飞,但是莫绮拒绝了他,并不是信中所说的相约好一起离开……
绮绮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写这样一封信,这封信是不是在约他一起离开?
兰蔚眼闪了闪,便听得宰相怒道:“兰蔚,你给我记清楚了,那莫绮以前你不能碰,现在你更加不能碰!她被皇帝翻了牌子,即使皇帝不喜她一辈子不碰她,她也是皇帝的女人!那是谁都不能动的!”
“你听明白了吗!”宰相声色俱厉。
兰蔚咬牙敛眸,面上一片痛苦犹豫之色,宰相望着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他后退了两步,气得通红了脸:“我亲手教了十七年的儿子竟然这么不成器!”
“父亲……”兰蔚轻声的低喃,低下头红透了双眼。
宰相恨铁不成钢,转身步出了房门,大力的将房门合上,吩咐道:“去给我多找几个人来,给我看紧公子,不准他离开房门半步。”
“是,大人。”
兰蔚望着门外层层的把守,无力而虚弱的靠在了床边,这封信确实是绮绮写的,但信的内容没有一条是对的,就连相约一起离开都没有时间……她不是真的想跟他走,整封信只是将罪魁祸首凌萧给摘了出来,这是绮绮在偏袒凌萧吗?
在提醒他,不要将凌萧对他所做的事情记恨,不要自己用宰相府的力量对凌萧进行报复吗!
为什么?他受了这般耻辱……而且这次可是差点死了啊!
兰蔚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一闭眼,眼前却尽是那凌萧最后时刻冲进火中将他救了出去的画面,兰蔚猛然睁开了眼,恨恨的握拳砸向了床板!
凌萧,这阴魂不散的男人!
被兰蔚念叨的凌萧,此时却颇为好心情的返回了自己的宁轩宫。
莫绮的一封信解决了他的一道难题。
这封信,能让宰相大人把他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彻底移开,转向他的儿子和莫绮。
而兰蔚,也会因为这封信,暂时不会对自己实施报复了,毕竟他是如此的爱莫绮,莫绮要“偏袒”的人哪有报复的道理。
凌萧好心情的笑,看来这莫绮好好利用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凌萧一路晃悠回寝宫,推开自己的屋门,负着双手颇为神气的走了进去。
一进去他却发现了屋内坐着一个人。
身着黑衣绣着金边的袍子,头发梳着一丝不苟,面容俊朗,带着严肃,那人正是本该在御书房审批奏折的皇帝!
凌萧笑容一僵,膝盖一软,自发的就跪在了地上,那皇帝的面前,朝他行礼:“皇上万岁。”
☆、第一公子
皇帝扬眉看着他,凌萧跪在地上冷汗袭袭,心里琢磨着刚才那不规矩的傻样被皇帝看到了多少?
皇宫里是有行为礼仪规范的,他刚才的模样在主子面前完全不像样,主子要是不怪责可以当作看不见,主子要是在意甚至可以将他处死。
凌萧虽然不觉得皇帝会为了这点小事处死自己,但总归是在忐忑不安。
好在,皇帝这次选择了没看见,平静的叫了凌萧起身。
凌萧松了口气,起身小碎步走到了皇帝的身边。
“何事这么高兴?”正当凌萧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岔过去了的时候,皇帝突然问道。
凌萧僵了一僵,并不想说也无从说起,只得低头虚道:“皇上,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说来听听。”皇帝这次很执着。
凌萧在心底抹汗,急切中,心中闪过一个借口,便低头行礼回道:“奴才方才路过储秀宫,听到了一首家谣,想起了家乡的乐事。”
“储秀宫……”皇帝瞧着凌萧的神情似乎瞧出了端倪,目光渐渐泛起了冰冷。
凌萧察觉了皇帝的不对,急忙岔道:“皇上,奴才唱给您听。”
歌声扬扬,清澈的嗓音透着独特的吸引力,将皇帝的心神吸引了过去,皇帝微微讶异的盯着面前的小太监,他的头微低,目光轻敛,眉头随着歌声时而轻皱时而轻扬,颇为灵动生气。
皇帝欣赏着,恰意的靠在了椅背上,放松聆听凌萧的歌声。
一首完毕,皇帝不再追问之前的事,凌萧在心里微笑,知道这事就这样岔过去了,不由真正的松了口气,眼见皇帝眉目间带着微微的疲倦,凌萧便走了过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