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水的量都是经过推算的,只能起到一时的冲涮之效,不足以毁灭。
然而,经过这种冲涮,尤其是那道鸿沟的沖滞,七万精锐也只能是束手待擒的羔羊,毫无战力。
忽必烈依旧在与董文炳气定神闲地对弈,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那般,从天火计划到地水计划,忽必烈都并未显现出过多的忧虑和担心,现下,一切都尘埃落定,他终于落下了最后一刻棋子。
“大汗英明,臣输了。”董文炳见忽必烈落下那枚棋子后,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便果断认输道,
忽必烈淡定起身,缓缓走出了营帐,对着外面的士兵命道:“传令下去,驻守南面出口的一万大军,留下两个大队,其余人马全部进入谷中收服叛贼。”
在洪水的蹂躏后,无论是阿里不哥侥幸存活的军队,还是中原各派武林人士,他们都污泥遍身,疲累不堪,喘着大气地靠在岩壁歇息,他们杂乱分布,你方有我方人马,我方亦有你方人马,然,明知是敌人,却懒得动手,也无力动手,只是相互对视。
一时间,整个断肠谷内充斥着大批人马,奇怪的是,人马虽多,却出奇得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喘息声。
不一会,大批军队便进入众人视线,刘秉忠和发思巴带着近万军队进入了断肠谷。
刘秉忠朝众人喊道:“你们皆已经身受重伤,还是投降吧!只要你们投降,我们定不会为难你们。”
苦至撑起身子,回敬道:“休要假仁假义,我等誓不投降蒙古鞑子。”
刘秉忠望了望南罗星等人,南罗星等人亦露出傲慢的神色。
刘秉忠与发思巴对视一眼,口中言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罢便做了个进攻的手势,
随即,近万忽必烈大军便开始肃清顽抗之敌。
就在发思巴和刘秉忠清理战场,自以为已经取得重大胜利之际,驻守南面出口的两个大队狼狈不堪地逃入谷内,死伤惨重。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发思巴急问两名大队长道,
“不好了,外面有大批宋军还有丐帮的人涌至,我们实在顶不住,请国师责罚。”其中一名大队长捂着胸口说道,
“他们有多少人?”发思巴问道,
“不下两万。”大队长复又回道,
发思巴听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刘秉忠听后,则不禁有些疑惑,“两万人,偏偏这个时候赶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想,他们早有预谋,当中哪里出问题了?”
为了集中兵力拿下和林,兵力有限,忽必烈此次在断肠谷的布兵不过一万余人,所赖者无非天时、地利,本以为可以避免大量的伤亡而收服阿里不哥的七万大军,却不成想在此紧要关头,杀入两万宋军,接到紧急奏报的他瞬间脸色黯淡。
须知道,自己与阿里不哥说到底都是蒙古自家人,再怎么样也不会痛下杀手,可是,宋人却不一样,如今得到这次千载难逢的机hui,他们又岂会就此放过。
眼下,阿里不哥大军刚遭遇水淹,完全失去战力,而自己的军队又大部困在了断肠谷内,自己所剩的几百卫队终归难以冲破外围的两万大军,看来,这一切都是个局。
可是,忽必烈还是不明白,自己分明已经和贾似道约定好了,依着贾似道的个性,他绝不会轻易出兵干涉,突然涌现的两万大军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董文炳两眼无光地盯着桌上的棋盘,忽必烈亦将视线回转到了桌上的黑白两子。
远在百里之外的山亭上,
清风徐来,
两位长袖飘飞的老者于亭中从容对弈,
其一人言道:“世人机关算尽皆为了一个精妙之局,却怎知这世间最精妙的局本是无局。”
另一人轻捋长须,亦感叹道:“所谓最厉害的剑乃是心中无剑,最厉害的局乃是心中无局,这个道理又有几人能明。”
有道是你在下棋,何尝,自己又不是别人棋盘里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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