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泰摇头叹息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都怪我,要不是我组织诗会,宏启就不会……”说完眼角一红,满脸恼怒。
张睿站在林孝泽身边并不说话,而是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蒋泰的伤心不似作伪,那个叫子衿的依旧没有束发,穿着一身墨色长袍,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其他几个人相互交头接耳,都在担心究竟怎么判这案子。唯独没有昨日那个叫周隐的锦衣男子!
林孝泽似乎也发现了,悄悄问蒋泰怎么不见昨日那人。蒋泰摇摇头并不说什么,但是眼里的神色已经告诉他,这人身份不一般,不是自己可以谈论的。
张睿心里低声一笑,果然,那叫周隐的不是皇子便是王爷,当今皇上膝下有两个儿子,大皇子十八岁,二皇子九岁。
在京中的六个王爷中,最大的禄王爷比皇上还要大三岁,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五王爷江俊王也三十六七,再就是八王爷、九王爷。这俩王爷是双生子,都是三十出头,最后剩下两个王爷,十二王爷十九岁,十三王爷五岁…… 那么昨日的周隐不是大皇子,就是十二王爷,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会沾到这件事情上来。
不一会大理寺少卿匆匆走了进来。江大人今年四十有余,身穿一身红色官袍,身材偏瘦,下颌续着胡须。因为堂上这些人的身份比较特殊,全是朝廷官员的嫡子,上到二品的御史大夫之子,下到六品奉直大夫之子,无论哪家都是不好得罪。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理少卿,这还是第一次审问这么多带身份的人,江大人压力可想而知。
“想来大家对为什么叫你们来大理寺已经有些了解了。昨夜中书侍郎之子孙宏启在路上被人谋杀,而你们是最后与他接触过的人,可有人看见什么,知道什么吗?”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蒋泰咬了咬唇道:“昨夜是我举办的诗会,平日像这类的聚会已经不下几十次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意外,谁成想这次居然……”
江大人点点头道:“那诗会散的时候可有人与他一同出门的?”
蒋泰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是最后一个离开慕古斋的,我记得宏启是单独走的,并没有与其他人同行。”
一个穿青色衣服的少年道:“确实如此,我同赵安出门后各自上马车时看见宏启一人从酒楼里出来,身边也没带着随从徒步朝孙府去,往日他也是这般所以并没做留意。”
叫赵安的道:“展元兄说的没错,昨夜我俩相伴下楼,然后各自上了马车,与宏启并不同路所以就匆匆离开了。哪成想……”
江大人捋了捋胡须道:“今日叫你们来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当天的情况,既然都没有看见什么异常就先回去吧,若有需要,大理寺还会去各位府上去叫人的。”
几个人吩咐舒了口气,点头告退后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府。张睿心里暗道,都回去也好,所有人都聚在大理寺肯定问不出什么来,挨个问过也许还能问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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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坐在车上张睿心下奇怪,按道理说这孙宏启是二品大员的嫡子,夜间出门怎么也应该有随从和小斯跟着呀,最不济也得有量马车,那死的人只有孙宏启的情况下,不可能没人看见行凶。索性将心里想的跟林孝泽说了出来。
林孝泽道:“哎,你不知道,慕古斋与孙府只相隔一条街,步行都用不上一刻钟,平日聚会赏诗的时候宏启从不坐马车来,仆人也很少带,若是他真带了仆人就好了……”
原来如此,既然孙家与慕古斋这么近,那凶手的作案时间很短暂,不光时间要短,还要悄无声息……这样一来,才不会被别人的觉察。只是所有的猜测在没看见尸体和案发现场前都是不作数的,这件事牵连重大,听说孙宏启是独子,他爹又是二品的大员,就算找不到真凶,那也必须会拉一个替罪羊给他儿子作伴。
算了,自己现在连个小卒都不是,根本没有一点能力去管这件案子,就算是自己努力破了这案子,在没有自保的前提下,凶手就会归案吗?没准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从其中摘出来,尽量与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
“哈欠!”林孝泽拿着手帕捂住鼻子道:“幸好江大人没有难为我们,我现在是头昏脑涨,浑身发冷,若是在呆半个时辰,非晕倒不可。”
张睿看了看他,见他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只怕是已经发烧了,自己刚到京城就遇上这样的事,不知道林夫人怎么想自己呢。
马车到林府门口停下,林夫人听到下人禀报早就等在二门了,见小斯扶着林孝泽走进来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道:"泽儿你怎么了?挨板子了?这么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