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样无助悲伤的徐天越,夏子杰忽然觉得,心里像是被拧了一下,一抽一抽的疼著。

在阳台上看徐天越哭了半夜的夏子杰第二天毫无疑问的感冒了,躺在床上全身无力,鼻子堵住了,呼吸也困难,夏川端来了白粥给他喝了,喂他吃药,给他班主任打电话请了假,又打电话叫张婶今天早点来家里了,弄妥当了,就叫夏子杰在家好好休息,然後带著徐天越去新学校报道去了。

夏子杰早上起来後就没见过徐天越,他很想看看,哭了一晚上的徐天越第二天会是什麽样,还是不是那张冷冰冰的脸?眼睛是不是哭肿了?迷迷糊糊的想著,就又睡著了。

晚上,夏川接徐天越上课回来,夏子杰病还没好,夏川想要他在床上吃饭,夏子杰硬撑著要去饭厅吃饭,夏川拗不过就让他多披件衣服下楼吃饭。夏子杰跑到楼下,徐天越正在饭桌前摆碗筷,看到他冲过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手上的事。

夏子杰盯著徐天越看了半天,还是那麽冷冷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双凤眼也没有什麽变化,没有红,没有肿,夏子杰想,难道昨晚是做梦?

徐天越被夏子杰盯得不赖烦了,抬起头来直直地看著夏子杰,夏子杰这才看到他眼中没有消下去的血丝,原来,昨晚不是梦。

二,相处

徐天越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小的变化。梁燕跟夏川彻底冷战分居,梁燕长时间不回家,偶尔回来看看儿子,或者要带著夏子杰出去玩,夏子杰跟去过一次,结果发现那个年轻男人也在,跟母亲寸步不离,那之後梁燕再要带夏子杰出去,夏子杰都不再答应。梁燕没辙,也不强求他,自顾自的玩去了。

跟徐天越分开多年,好不容易又把儿子要回来,夏川对徐天越宠爱有加,每天上学放学必定接送,衣食住行样样照顾到,徐天越没有什麽表示,不示好,也不拒绝,更不叫夏川父亲。

夏子杰变成了被留下那一个,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一个人做作业,偶尔三个人一起吃饭,夏川随口问问他最近的学习,有没有缺什麽东西,夏子杰也就随口应付著。他开始有意无意的观察徐天越,那晚一个人缩在墙角哭泣的徐天越样子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脑海里,他时常夜晚站在阳台上,竖著耳朵偷听隔壁的响动,但是,那一晚的徐天越仿佛只是一个幻影,或者只是梦境,夏子杰没有再听到过他的哭声,隔壁甚至连异响都没有。

夏子杰开始在白天观察徐天越,观察他吃饭,观察他吃药,观察他穿的衣服,观察他的小动作,观察他目光中微微的情绪波动。但似乎,收效甚微。再一次见到徐天越的情绪激动是在一个周末的午後,三个人吃完饭,夏川忽然跟徐天越说到,“天越,爸爸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徐天越静静的看著夏川,等著他继续往下说,“你是爸爸的儿子,当年都没有怎麽照顾到你,你就被你母亲带走了,你的名字也是你妈妈给你取的吧?”

徐天越微微点了下头,夏川继续说到,“现在你搬来跟爸爸住了,以後爸爸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改回姓夏……好吗?”

听到最後一句,徐天越猛的一抬头,看著夏川,半天才吐出一个“不”字

夏川还想继续劝他,徐天越站了起来,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他说,“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就算要改,我也不姓夏,我要姓陈!”最後四个字,一字一句,让夏川瞬间惨白了脸色,一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混蛋!”

徐天越的右脸迅速爬上了红痕,他捂著脸,死死的盯著夏川,“我不会改姓的!”说完转身上了楼,没多久就传来他卧室门被使劲摔上的声音。

夏子杰坐在一边,事情的意外发展让他呆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夏川回过头来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回房间去吧。”

夏子杰看著父亲一脸颓废,点了点头,上楼回房间。

回到房间,听了听隔壁,依旧没有什麽动静,夏子杰躺在床上,想著刚刚父亲跟徐天越的对话,徐天越是跟他母亲姓,父亲要他改姓,他不愿意,那姓陈的是谁呢?是徐天越的继父吗?为什麽父亲不让提?徐天越好像很恨父亲,为什麽?父亲不是对他很好吗?好到,快忘了还有一个儿子……

什麽都想不清,夏子杰躺在床上,渐渐沈入梦乡。

傍晚,夏子杰被敲门声惊醒,昏昏沈沈的爬去开门一看,是徐天越站在门口。

“叫你去吃饭。”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子杰迷迷糊糊的下楼,看到徐天越跟父亲已经坐在饭桌前,走过去坐下,拿起碗开始吃饭。

快吃完的时候,夏川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回来,手上还拿著药,他把水放到徐天越面前,把药按剂量拿出来递给他,“吃晚饭就把药吃了吧。”

徐天越半边脸还微微泛红,看到递过来的药,默默接过,放进嘴里,伴著水吞了下去。

夏子杰忍不住好奇,便问道,“哥哥为什麽要吃药?是生病了吗?”

徐天越看他一眼,没说话,转头看向夏川,那眼神有一些玩味,夏川面无表情的说到,“你哥哥有点营养不良,这些是调理身体的药。所以子杰你要好好吃饭,可别也生病了让爸爸担心。”

夏子杰看了看徐天越,确实有些瘦,白,但是有些苍白,於是点点头,又夹了几筷子菜,老老实实的把碗里的饭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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