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水笑了,说道:“既然国师允诺,你便起来吧。”
季老头又千恩万谢一番才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腿上的灰,领着女儿又回到了座位上。
季清欢本来以为会被国师拒绝,现在得偿所愿,兴奋的脸都红了。原本偷偷的看国师的目光此时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看,华服的男人一举一动优雅的仿佛都能入画,都能被人吟唱。
晚宴继续进行,陆黎听着那表演的曲目,应该是舞剑的铮铮作响,充满了大气磅礴。让他都忍不住想摇头晃脑的跟着节奏走,可最后为了形象好歹是忍住了。
耳边却听到了嵇水的声音:“先生,嵇水敬先生一杯。”
陆黎把酒杯用很小的幅度抬了起来,示意性的向他举了举杯,谁知青玉的杯子却被轻轻撞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嵇水把伸出的手臂收了回来,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先生要全部喝完,今晚不醉不归。”
陆黎今晚喝的其实并不多,放在他桌上的又都是果酒,根本一点醉意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很给嵇水面子的点了点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等到晚宴结束后,嵇水又坚持要送陆黎回府邸。
陆黎觉得这小子对他真的是很殷勤,而且办的事都很周到,怪不得白汀歌对他那么上心。
陆黎握着权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在府邸门口一直等候的仆人连忙迎了上来,他回头对嵇水道:“王,不如进来坐坐?”
现在天色极深,陆黎也不过说的是客套话,但是没想到嵇水真的跳下了马车,然后对车夫叮嘱道:“你且回宫,明日早朝前来接孤。”
陆黎听着马蹄声渐远,真想伸出尔康手让他回来。
话说嵇水为了什么要在他的府邸过夜?
陆黎心情不好,他就抿着唇也不理嵇水,转过身就走。几个仆人在前抬着橘红的灯笼为他们开路。
嵇水倒也没再说什么,乖乖的走在陆黎身后。
等陆黎走到了他的庭院里,扭头对嵇水道:“王要在哪夜宿?南边那间偏方如何?”
南边的偏方是离他的寝室最远的一间房,但是里面基本配置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败家。
嵇水道:“不必麻烦,我在先生外室卧榻便可。”
陆黎皱眉道:“不可……”
嵇水打断他说:“我想与先生探讨治国之道,如此方便些。”
其实白汀歌确实很有才能,要不然也不能仅凭只做做神棍就当上国师。虽然他很变态,但却曾被老君主视为瑰宝,边境上的一次次捷报都出自于他的计谋。
陆黎左右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就无奈的让他进了屋。
嵇水进去后就把仆人给挥退,上前就要给陆黎更衣。嵇水道:“我替先生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