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常,维克多家族垄断了地狱深渊的交通。歌舞升平,华丽洋房依旧是最受欢迎的酒色妓馆。红灯区内,这里是最低贱的交易地带,情//色与黑暗。不堪,至极。近日这里出现了一个‘怪物’,他没有毛发,全身是都是牛油的黄色。他的皮肤皱巴巴的,浑身散发着恶臭,眼珠像金鱼一样鼓在外面。恐怖的造型,却让人激动。

他站在斗牛场内,座位上一排排的人举着拳头呼喊他的名字:“黄牛!”

他是黄牛,一身黄色皮肤,黄色的怪物杂///种,连声音都如同用腮在扇动般,刺耳。上一场是一头五岁公牛,他被刺穿了肩膀。而从肩膀迸出的黄色血液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呼惊叫。黄牛看着一张张脸,裂开嘴,里面是黑黢黢空洞一片,没有一颗牙齿。

这一场,他的对手是一只异能杜宾犬。高达三米,一咧嘴就能将黄牛给活吞了。但或许是黄牛的味道太臭了,杜宾犬十分不愿意靠近他。但不论如何,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争都不会有奇迹。黄牛的一只手被咬断了,一身都是血,被工作人员像拖拉机一样拖下了场。

“你可真了不起,能坚持一个月,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说话的女人拥有妖娆的曲线,她名叫唐妮,是这斗牛场的一个小组长。当然了,也是老大的女人之一。她本以为那只异能杜宾犬会直接灭了黄牛,但最后,居然还是让他坚持到了钟声响起。一旦响起钟声,无论如何,比赛立即结束。

黄牛躺在他的‘房间’里。那是一个一米高的牢笼,除了一个破旧的马桶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来为黄牛的伤势治疗,他躺在地上,透过小窗口,看着外面。

“你这德性可让人不喜欢。”唐妮冷哼了一声,随后让人打开了黄牛旁边的牢笼,带走了里面的变异山猫。

你是否垂耳倾听?

你是否日以继日?

你是否坚持不移?

你是否只为信仰?

我的主人,我将拼尽全力。只为等你,向你忏悔,为你复仇。

苦难磨练毅力,心智改变ròu_tǐ。面目全非而下,是最伟大的忠诚。在死亡面前,还能保护自己。罗波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主人。他再也不为自己而活。他只属于,将唯一属于他的主人。抛弃姓氏,罗波成了斗牛场的‘怪物’——黄牛。

在上的地下室他被一刀刀刮下生肉,再在伤口撒上盐。一日又一日。三日后,他被送到了红灯区的研究所,醒来,他就成了——黄牛。他甚至没有尖叫,哪怕在看到属于男人的武器也成了一滩肉泥他也是瞥了一眼。平静地接受一切安排,默默承受所有的对待。到此刻,罗波才明白,曾经的天真来得多新鲜。不公平?不甘心?那现在呢?!是什么?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泪流的了,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反应的了。就这样吧,将自己当做冰冷的尸体,坚守在仆人的位置,只等伟大的主人降临。

这是唯一的信仰。

他甚至不敢去想,他的主人是否还存在?在那样的‘杀’阵之下。但那又怎么样?已经是一滩肉泥了,如果连唯一的信仰都被剥夺。那是不是太残忍了。

今天已经失去了一只手臂,黄牛已经等不了多久了。他看着窗外,没有蓝天,只有防御网,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他能死在防御区外。人类的世界太肮脏了,他想看看外面的天空,是不是蔚蓝如海?他想看看外面的‘人类’,是不是没有yù_wàng心机?他想……

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

第二天,他只拿到了一块冰冷的玉米馒头,旁边的山猫是一大盆肉。

唐妮来到牢笼外,“既然不想吃,那就直接出战吧。”

黄牛拿着馒头,来到了场内。他的对手是一只强壮的变异公牛,比昨天的杜宾犬还要高大。这样的公牛攻击力强,且每每都要对肚破肠断才会罢休。坐在地上,一口一口,黄牛慢条斯理地将馒头吞入腹中。他就像从前一样,贵族的儿子,漫不经心,丝毫不在意下一秒钟他就要被那高大的公牛刺穿肚皮。像串肉串一样,被串起来。

突然,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不想死。可求饶有用吗?他想活。可谁会放过他?连生死都不能由自己,他与牲//口有什么区别?

“蝴蝶,蝴蝶,

你来自何方?

我不知道,我不问,

从来就没有一个家。

蝴蝶,蝴蝶,

你要去何方?

太阳闪耀的地方,

蓓蕾成长的地方”

☆、复生

“你是否有罪,

你是否有错,

谁将审判

是与非,

对与错,

继续吧

继续……”

那就像是一场石破天惊的美梦。他站在斗牛场内,唐妮告诉他他被换下来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使他连走路都磕磕绊绊,惹来一次一次的鄙视。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注意形象了。现在呢,他只能佝偻着身躯,拖着缺胳膊的ròu_tǐ亦趋亦步地跟着唐妮来到了一个贵族区。血腥残忍的斗牛场真正意义上的盈利是不设上限的投注,那些肥得冒油的二世祖就是其中的‘奉献者’。

人亦被分为三六九等,接待自然也该如此。华丽的装扮,每一颗每一颗闪亮的钻石点缀。于这样奢华的室内,闪耀的座椅之上,黄牛看到了——

“寒武纪啊,

奥陶纪啊,

志留纪啊,

泥盆纪啊,

……

三十八亿的时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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