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罕儒乃是跟柴荣的老臣,早在柴荣未当上皇帝之前,丁罕儒便跟在柴荣左右。在柴荣当上皇帝后,又将丁罕儒分封到盐城这么重要的地方。盐城更如其名,以产盐而闻名天下,自古占有鱼盐之利。
而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柴荣竟然让丁罕儒人截盐城一地之税以自用,而偏偏丁罕儒挥霍无度不足,还要伸手向柴荣要。倒也不是说丁罕儒多么的奢侈,而他将财务皆交给手下人打理,不论对于自己亲近之人还是对于初次相见前来拜访之人出手出都甚为阔绰,所以才这会般入不敷出。
柴宗训在前世看过历史关于此人的记载,你说一个人不贪脏不爱财,却偏偏花钱如流水,甚至还要伸手向皇帝要钱,这似乎有些太有点说不过去了。
可是今日看到丁罕儒毫不相让,甚至和赵匡胤正面相撼,光是这份胆色就叫柴宗训不得不佩服。何况丁罕儒那番话更是说得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就算是柴宗训也恨不得与之一起上阵杀敌,一起从辽人手中收回“燕云十六州”。
“你……”赵匡胤指着丁罕儒,却是涨红了脸气得出不出话来。
眼看丁罕儒和赵匡胤柴荣这手一老一旧两个都深得信任的将领快要掐将起来,城府深者静观事态发展,至于好事之却巴不得这二人掐得越凶越好。不过!有柴荣在场,赵匡胤和丁罕儒还是有些分寸的。
“好了!大家想法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柴荣适时介入道:“至于这以后的安排……”有人都惊起了耳朵,知道柴荣已然作了决断。
“我看不如就这样,就照先前赵元朗所言,将此战限定在一定范围之内,不过区区两州两关却是显得我大周太小家子家了,依我看最少不得少于三州三关。丁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北伐之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一旦北伐有竞全功的可能,便不必拘泥于这三州三关之约束,只要辽国按兵不动,便可趁机收回‘燕云十六州’,便是与辽国全面开战,也再所不惜。”这最后一句话彻底体现了柴荣收回“燕云十六州”的决心。
赵匡胤本来还想劝柴荣三思的,可是一接触到柴荣坚定的目光,便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柴宗训都不会听了,唯有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是!”既然柴荣对此事都已经定下了基调,众将纷纷说道。这便是军中常说的“军令如山”,在军令未下达之前,所有人都可以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思,甚至是提反对意见,但在军令下达之后,你只有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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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问陛下这次了出动多少马兵?需多久聚集?”赵匡胤突然问道,他身为殿前都检点和禁军的统领,不能不在意这些事。
“先起兵八万,需要在十日之内聚齐,半月之后朕当亲自登台点将,另外两万人可以一月后聚齐,另调动民夫五万,随军后面两兵马齐出。而粮草需在三月之内备齐,却需要够十万人半年之需,至于八万马三月所需,则要优先供应,下月十三,我将再次御驾亲征。”
柴荣既然将任务布置了下去,军队好比一台严密的机器,马上开始运转起来。特别是对于后勤官员,十余万人马的军需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而且柴荣归定的时间如此之紧,他们又哪里敢偷懒。
偷懒事小,若是一不小心人头落地那便事大了。众将领命而去之后,赵匡胤交待了赵光义几句,却是独自留了下来。
柴荣见赵匡胤不肯离去,心知他有话对自己讲,见众人走后,也不在摆皇上的架子,端了一条凳子给柴匡胤,让他坐了下来。“元朗!我知道你不太满意我的这番安排,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听着就是。”柴荣以赵匡胤说道。
在屏风后面呆了半天的柴宗训原以为自己可以出来了,可是听柴荣对赵匡胤开口说话,只得又忍将下来。
“陛下!我并不觉得陛下的安排不对,对于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渴望,元朗和你一样。”说到这里,赵匡胤话锋为之一转,“可是我们禁军连年征战,已是疲惫不堪,人困马乏,兵钝甲薄,如果不好好休整一番,又……”
“疲惫不堪?人困马乏?”柴荣打断道:“你且告诉我这些话是谁说?难道这上次出征归来,已然修养两月有余,这还算不休整么?
“兵钝甲薄?这么说来朕应该好好查查这禁军之中是否存在贪墨一事了?”听到这里,赵匡胤脸色为之一变,连忙说道:“陛下误会元朗的意思了。”激动间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的意思是军中的兄弟已经多多少少有出现厌战的情绪了。”
柴荣闻言一怔,待反回过业,连忙叫赵匡胤坐下说话。
“朕也知道自朕继位以来,征伐不断,从勘平内乱,再到北汉,对手换成南唐、辽国。朕自问也非秦始皇那般的暴君,奈何我大周势弱,皆欺朕年幼,谁都恨不得跑将上来咬上一口。于是乎,我们和我们的宿敌北汉打,和南唐打,更和北汉后面的辽国也交过手。战非朕非之愿,但要消弥战祸。
“唯有天下一统,你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知道这其中痛苦的过程避免不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个时间延长或缩短。”
“陛下……”似乎为柴荣所感,赵匡胤想要说点什么。柴荣却是继续说道:“你别急着说什么,听我把话说完。如果可以缩短这个时间,就算是缩短一年,朕愿意且十年寿命却换。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