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洪便亲自从二千边军之中挑选了数十精干之士,冒充商贾直朝盐城而去。在路上王洪琢磨着这么两手空空的进城有些不妥,毕竟他假冒的商贾,商贾皆是心思活络之人,从将北地毛皮贩卖至南方,再将南方的米粮至贩至北方,两头赚取差价,却无落空的道理。虽说王洪是打着走私私盐的幌子,但想来从没有哪个商贾嫌钱赚少了的。
思及此处,王洪又命这精干边军埋伏于一商旅必经之处,劫了一队商队的货物,不过王洪倒了做得不算过份,只是劫了他们的货物,也没勒索钱财,更滑伤人性命。唯一让人有些难堪的,便是王洪还抢劫了这队商旅的衣裳。
顿时间!王洪等人摇身一变,已变成了打南方到北方贩卖荔枝的一队商旅。王洪也没有办法,这队商旅应该就是打南边而来,而贩卖之物就是荔枝。荔枝随着杨贵妃的大名而水涨船高,且不闻“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南岭人”。当然!荔枝名声大噪的同时,其价格也是一路高涨,不是一般人还真吃不起。
本来如今还只是清明时节,还不到荔枝彻底成熟的季节,王洪也打开货物看过,不少荔枝还是泛青之色。
不过!所谓的达官贵人尝的就是一个鲜,而且这些商人也是有法子催熟荔枝,除了用冰镇住保持其新鲜之外,这些长期贩卖此物的商人还自有一套催熟荔枝的办法。当然这是题外话,暂且不提,王洪对此事也不感兴趣。
才到盐城城下,跟随王洪的数十个边军精锐,差点儿吓得神魂皆失,因为此时的盐城更在对过往的行人和商旅都在进行严密的盘查。这还算是一轻的,他们打老远就看清楚了有一人站在城墙之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荆罕儒。
昨日他们已经教荆罕儒杀破了胆,如今看到荆罕儒,好多边军都有转头逃跑的冲动。好在王洪及时说道:“大家不要怕,昨日我们这么多从,他怎么可能一一都认得全?”大家一想都是么这么个道理,“再说如今我们已经换了一行动,如今身份也不一样了,大家各自记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有人盘查,就照我事先教你们的回答。”
王洪行事不可谓不缜密,在抢劫完商队和换过一身行头之后,他照着每个打扮不同,分别安排了不同的身份。
边军们毛着胆子跟随着王洪排队授受检查,好不容易到了他们,有胆小的边军已经有点双股颤颤。
“你们是做什么的?”有守城的兵丁上前盘问道。
“我们是打南边来的商旅。”王洪对答如流。那盘问的兵丁拍了拍他们装着货物的马车,又问将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荔枝!”王洪依旧不慌不忙回答。
“为何要用布幔遮将起来?”守城兵丁继续盘问。“因为车上有冰,如果没冰,荔枝打南边这一路运来只怕早坏了。”王洪似乎知道守城兵丁接下来要问什么,“至于用布幔遮起来,却是冰被太阳晒化了。”守城兵丁掀直马车一角看了一眼,发现车上果然是冰和荔枝,没有什么问题,正打算叫王洪等人就此通过。
王洪见得城墙之上还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动静,却是有些急了。其实当王洪发现荆罕儒出现在城墙之上的一刻,非但不害怕,而是满心欢喜。昨日里他鼓动边将将士为赵光义助威,荆罕儒自然注意到了他,荆罕儒也知道王洪定然会想方设法的联系上他,而荆罕儒再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之前,在城门口守株待兔无疑是一个不错选择。
就在这时,见从城墙之上走下一个将校模样之人,却是将王洪叫住了,问将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那个盘查守城兵丁连忙替王洪他们回答道:“报告大人,这伙人是卖荔枝的?”那个将校闻言大喜,说道:“还当真是瞌睡来了就遇见枕头,荆大人突然说想要吃荔枝,叫我下城楼来问问下边有商旅之中可有贩卖荔枝之人,不想就当真遇见了。”将校看了看王洪一等人,“你们谁是主事的?”
王洪闻言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几个沉不住气的边军已然准备去取藏将在马兵之下兵刃。
王洪连忙打出一人稍安勿躁的手势,安慰众人道:“你们且在这里等我,我随这位大人去一趟,应该只是一点小事,说不定大人只想问我们的荔枝是什么时候摘的,到底新不新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听过王洪此言,边军伸出摸兵刃的手又缩了回去。那将校只将王洪领到城墙转角之处,跟王洪指明了路,自己便回到城门口的地方,却是想给这些留下来的人探讨价钱的问题,毕竟这个季节的荔枝价格都不便宜。
荆罕儒身为上官想要吃荔枝,他这个下属不可能清让上官司自己掏腰包,而将校却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荷包,想着要是能杀下些价钱来,终究是好的。“你们这荔枝怎么卖?”将校问其他的人问。被问住那人有些不知所措,想到这些荔枝不过抢来的,随口答了一句,“不要钱!”
将校一听当时就蒙了,好在被问住那人的旁边的边军是个精灵人,用胳膊碰了那人一下,连忙补救道:“他跟上官开玩笑的,不要钱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可以卖上官一个面子,能便宜一些卖给上官。”
将校一听有戏,顿时间笑得比桃花还灿烂。而此刻楼上荆罕儒和王洪的对话,也隐隐传到城墙之下。
“你的荔枝产自何处?”这似乎是荆罕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