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立马埋在枕头里,为自己的龌龊掬一把悔恨之泪。
“你……你快出去。”后半句“找个漂亮姑娘进来”,思来想去还是说不出口。
“为什么?”还没等谢源接话,就自问自答,“这里的情况,我大致也晓得了。你这个人,素来定力就不好,这个我早知道。唉,外头尽是些姑娘,我虽然跟你有一点点——就一点点啊——的交情,可也不会放你出去害人!你就在这儿乖乖呆着。”纯良小少年作刻薄状冷嘲,脸上却有可疑的红晕,至于讲到后来,只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唉,做大侠有时候就是这个不太好,暗爽永远都只能是暗爽啊。
谢源翻了个白眼,任燠热汹汹而来,心说好啊好啊,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是吧?等着吧,这次可不定是我吃亏、你讨巧了呀,小,畜,生。
“这真的是黄金么?”
阿昭伏在嘤嘤身上探出头。洞窟里有几个侏儒踮着脚,正在用铁锹奋力地敲击着岩脉。黄金层夹在在岩脉中,像是一锅浆糊浓汤中飘浮着土豆。
嘤嘤撤回头来,顺道把上头扭着身子的阿昭掰直,“嗯……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我只见过淘金沙的。”
“金山绝对有——我家后头就有一座,唉唉,很麻烦的。”
嘤嘤:“……我是说味道。”
“味道?”阿昭嗅了嗅,山洞里有一股阴寒的霉味,混着沙土腥气,还有金属特有的呛人味道。“黄金应该是怎么股味道?”
嘤嘤缓慢摇了摇头,“说不清。你去取点来。”
阿昭抓了抓头,哦了一声,刚走出一步就被扯住了裤腰。灯笼裤都很宽松,阿昭毫不知情,仍然向前迈着大步,于是就在小姑娘面前活生生露了两瓣屁股。阿昭只觉后头一凉,一转身,嘤嘤已经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像是被激怒的小狼,很是不善。手里却被塞进一件冰凉的物事,阿昭愣愣低头一看,是块手帕,绣着针脚细密的凤凰鸟,明显是小荷的做工。
“裹着,不要碰到,也不要起贪欲!”嘤嘤横了他一眼,像是不愿意再看什么脏东西似的转身抱臂。阿昭也讪讪,唯一庆幸的是这几天洗得比较干净。
那些侏儒关心得只是眼前的矿脉,是故他走进窄小的矿洞里,都没有人在意。阿昭悠然地叉着腰看了看,然后蹲下身,裹着帕子翻了翻背篓里的金块,都还裹着石衣,跟他家后山挖出来的相比,没什么特别之处。身后嘤嘤催促:“挑什么挑,你女人啊!快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