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宏被罗恋恋的话弄得满面通红,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言词来还击她,只有干瞪眼。

“你……给我记好……”他用手指指点着罗恋恋,装作吓唬她的样子。

看到他那副狼狈相,罗恋恋哈哈地笑了起来,周丹和“曾阿牛”也忍不住笑了,叶宏自己也跟着傻里傻气地笑着。

这时,饭店老板给他们端来了第一道菜,正好给了叶宏一个下台的机会。

“开饭咯。”他宣布了一声,站起身来,像是要驱散包围着他的那些嬉笑声似的。然而,这非但没有使他从窘迫中摆脱出来,反而引起了一阵更强烈的笑声。叶宏内心难堪到了极点,但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的,他把叠放在桌子上的碗筷一一分发给大家,故意做出慢慢腾腾的样子。等他把碗筷摆放到了每个人面前,罗恋恋才停下不笑了,咳嗽着喘过气来。叶宏看了她一眼,冷哼哼地说:

“有那么好笑吗?”

“不好笑,不好笑。”罗恋恋用手按着胸口,喘着气说。

叶宏不再去想这件事,他问她们要不要喝酒,她们都回答说不喝,于是他便到冰柜上去拿了几只胶杯子来。他给她们三个,还有他自己,每人倒了一杯可乐放到面前。罗恋恋说才上一个菜,叫他不要急。叶宏回答说菜很快就会来,先准备好。果然,他话还没说完,饭店老板又给他们端来了一个菜。不用谁招呼,大家便开始动起手来。

吃饭的时候,罗恋恋说她想把所有在这所学校的贵州人,不管是今年才来的,还是前两年来的,全都聚集起来开个老乡会。她问叶宏在这里认识多少贵州人,叶宏说就认识她一个,罗恋恋轻轻地皱了一下鼻头,啧啧地咧了咧嘴。她接着又问叶宏,他在财经学院的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他们那里有多少贵州人。叶宏把汪小吉简单地给她介绍了一下,但是他说他不知道那里有多少贵州人。罗恋恋叫他让汪小吉打听一下,把他们召集起来。叶宏觉得这个不难办到,便欣然答应了。

到这里来已经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叶宏的普通话虽说进步了不少,但感觉还是很生硬、很拗口。他平常跟罗恋恋都说贵州话,但今天有周丹和“曾阿牛”在一起,他认为说贵州话会让大家产生隔离感,所以他尽量用普通话跟罗恋恋交谈。罗恋恋倒无所谓,叶宏跟她说贵州话,她就说贵州话,叶宏跟她说普通话,她就说普通话。其实,除了怕大家有隔离感以外,叶宏说普通话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周丹,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事,他的话虽然是对罗恋恋说的,但却好像是说给周丹听的。他跟罗恋恋说话只是为了有话可说,让饭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显得轻松自在些。说话的时候,他时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留意着周丹,看她脸上是什么表情。然而,让他大失所望的是,在他和罗恋恋说话的时候,周丹也一直都在跟“曾阿牛”说说笑笑的,根本就没有听他们说话。看到这种情形,叶宏很快就丧失跟罗恋恋说话的热情,他不找话跟她说,她说什么,他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她。他眼睛虽然还看着罗恋恋,但耳朵却在专注地听周丹说话。

他几次想插嘴跟周丹说话,但每次话到了嘴里却说不出来。他几乎不敢跟她对视,她的那双眼睛总是让他颤栗,心慌意乱。由于开饭后他一直都在跟罗恋恋说话,差不多完全把周丹和“曾阿牛”冷落到了一旁,所以他认为应该尽快找点什么话来跟她们聊聊,免得她们认为他“偏心”。“曾阿牛”怎么看他都没什么,他怕的是和周丹疏远了,他更怕她错误地以为他喜欢罗恋恋,如果那样的话,以后就不好办了。

他一直对周丹生长的那个城市充满了幻想,总觉得那是个很遥远而且很神秘的地方。他曾经在地图上仔细地察看和研究过,另外他还特意找了些介绍那个城市的资料来看,但这只能让他获得一个模糊而笼统印象。他知道那是个海边的城市,经济很发达,非常美丽,非常繁华,也特别热闹。他一直因为对周丹了解甚少而感到苦闷,此时,他很想跟她聊聊她的家乡。但他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怕他问过之后,周丹也问起他的家乡来。他不想对她说谎,但他也没有勇气告诉她他是从大山窝里来的。他想,最好不要触及彼此的出身和家庭,那样他就会感到低人一头,连跟人家攀谈的勇气都没有了。后来,他想起那天他替人还书给她那件事,等周丹和“曾阿牛”的谈话暂时告一个段落后,他问道:

“周丹,你好像很喜欢文学的哈?”

“你怎么知道的?”周丹微微地眨巴着眼睛,带着些许好奇的神情望着他,问。

“我……猜的。”叶宏回答说。他不想提他替别人还书给她那件事,他想,都过去一两天了,再提它,周丹可能会这么想:不就是帮了点小忙吗,直到现在还记在心上啊。

“也不是很喜欢,”周丹微微一笑,回答说,“只是无聊的时候随便找些书来看。”

“你一般都看谁的书?”叶宏紧接着问,他生怕别人把话题给他岔开了。

“只要是好看的就看,不管是谁写的。”周丹回答说。

“那你觉得哪些书好看啊?”叶宏说,“帮我推荐几本撒。”

“这个很难说,每个人的兴趣和喜好不一样的。”周丹回答说。停了一下,她又说:“不过,我觉得路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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