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睿这些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而且不单单是网球,几乎是全方位被叶洵碾压。他自小进队与叶洵认识,饱受摧残,能茁壮成长到现在还没疯掉简直勇气可嘉。

江一薇吐槽:“你以为仅仅是江一睿吗?叶洵完全是我们整个队的阴影。”

能进一队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结果遇到了一个怎么也逾越不了的,那份优越感被磨灭殆尽的滋味既可怕又难熬。

叶洵这一生实在太顺了,顺得盛瑶光这个局外人都忍不住嫉妒他。

盛瑶光把这种感受说给江一薇听。

江一薇却沉默片刻,才道:“其实也不是。”

盛瑶光微怔。

“你真的不知道吗?”江一薇看起来很惊讶,“大概三年前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连我哥也不清楚。反正那一年叶洵总是在输,状态非常不好,甚至在温网比赛前一天逃出去熬夜打通宵,而且抽烟抽得很凶,所以被姜总禁赛半年多,直到他戒了烟才复出。”

盛瑶光哑然。

原来以前叶洵说的戒烟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他提起来时情绪并不见丝毫波动,她也并未介意太多,谁能想到当初严重到禁赛的地步。

江一薇看她一脸凝重的表情,笑她:“你看,担心了吧。之前还一个劲和我们撇清与叶洵的关系,他有一事你第一个担心。”

盛瑶光狡辩:“你们不也担心过他吗?”

“不一样的,我们是在担心他,而你……”江一薇上下打量她一眼,揶揄道,“而你是在心疼他。”

盛瑶光有些不甘心就这样默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找不出话来反驳江一薇。

混双半决赛之前是女单的半决赛。

这一场与盛瑶光对打的是和江一薇实力不相上下的陈安琪,在a里与江一薇共用同一位代理人。

换言之没有人觉得盛瑶光能赢得过陈安琪,至少几率很小。

甚至连盛瑶光自己也这么认为。平时练习赛她虽然偶尔能赢过江一薇,但那种情况大多都在江一薇不太认真只想着热热身练练手。毕竟没必要对着一个非正式练习赛拼尽全力。

而盛瑶光唯一的优势却只有体能,尤其是在叶洵的特训下越来越接近非人类的地步。

赛前盛瑶光难得感到紧张,她对叶洵说:“我是不是不太正常?以前比赛前根本不会感到任何不安,就是安安静静的和平常没两样。”

叶洵想也没想:“说明你有了企图心。”

“企图心?”

“以前你没想过赢,所以只是简单去打网球而已。现在你想要赢,所以会把这场比赛看得严重。”

他几乎一猜就准,盛瑶光简直克制不住对他崇拜起来。

“那是不是不好?”盛瑶光迟疑着说道,“总感觉这样太重视得失,在场上就发挥不出好的状态来。”

叶洵轻描淡写:“经历的多了就好了,你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难免不在状态,不必苛责。”

算起来这还是盛瑶光入一队参加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盛瑶光点点头,很感兴趣地问道:“那你当年第一次参加大满贯是什么心情?也会和我一样紧张吗?”

叶洵“唔”了一声,想了想,才说道:“那时候非典,全城戒严,找不到去墨尔本的航班,耽搁了好几天才过去。刚去比赛就开始了,没赶上紧张。”

结果在那样的状态下他连挫对方好几局,一战成名。

第二天盛瑶光比赛,开始前叶洵还未到场。

江一睿先到了,见她临比赛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联想到什么,嘲笑起她来:“你是在等叶洵吧?真是的,难得不在一块还单方面发狗粮,作为fff协会的一员我表示抗议。”

盛瑶光没忍住揍他。

比赛开始,叶洵仍没有来,盛瑶光一边看着江一睿辛纪泽旁边的空位,一边往场上走去。

叶洵不在她总感觉空落落的,有点烦躁不安。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悄悄把叶洵当作某种精神支柱。

真是太糟糕了。

比赛结果并未出人意料,盛瑶光输给了陈安琪,止步于半决赛。

反倒是总教练姜安对盛瑶光有些刮目相看,称她进步神速。

盛瑶光听着姜安的话,莫名心虚。其实她很明白进步之所以这么大,里面有一大半的功劳都是叶洵的。

谈完话回来,江一薇安慰她:“不错不错,陈安琪挺厉害的,你能跟她耗这么久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盛瑶光对比赛结果并无不满,她笑着应下来,心中却有个地方始终悬着,并不安稳。

盛瑶光一回家简一就机警地摘下游戏耳麦,慰问她姐:“比赛完了?怎么样?”

“正常,没什么奇迹发生。”盛瑶光看了一眼简一,“你一个人玩呢?”

简一有些莫名其妙:“要不然呢?”

盛瑶光也觉得自己挺不对劲的,什么也没说,回自己房间去了。

她与叶洵失联整整一天。

刚来一队时虽然住在隔壁,但她与叶洵并不常见面,顶多每天早晨碰到打个招呼,然后一起往体育馆走去。现在借着双打的机会,叶洵天天找她特训,两个人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多,盛瑶光也逐渐习惯了每天与叶洵见面,每天与他分享琐事和自己的喜怒哀乐。盛瑶光其实很明白他们这队完全是为了应付训练赛的临时队,过了也就散了。她觉得就算回到过去那种自己一个人待着训练的状态也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仅仅是叶洵没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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