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还要考虑什么呢?
当然是考虑给言文翰写歌的后果咯。
如果他现在还是个自由音乐人的话,他倒是不介意从言文翰那里在多赚一笔,可他现在今非昔比了,他当领导了呀!
咳咳,领队也算是领导,对吧?
当了“领导”,想法当然就不能那么随便了。
当领导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是平衡。
把握权力的平衡,调解属下的平衡,掌控利益的平衡。
你想想,要是他给言文翰写了歌,唱不红,其他人肯定会笑话他,可唱红了,麻烦就更大了,其他人说不定就会想:为什么呀,领导为什么只给言文翰写歌呀,为什么不给我们写歌呀?难道我们是后妈生的?
于是矛盾就产生了。
最后结果可能就是团队的分裂,所有人之间的怨怼。
你看,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就有可能产生这么惨重的后果。
现在大家知道领导不好当了吧?
“难呀!”吴良一边捏着下巴,一边叹息着摇了摇头。
芝麻绿豆大小的一个官儿,都要考虑到这么多的难处,真不知那些人为什么还对当官这件事趋之若鹜?
回到家里,他很快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许久不见的和钰,终于回来了。
和钰带回来的,是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欧阳宓的病情暂时还算稳定,但医生已经没把握能通过手术将她治愈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就彷如在医院里等死,哪天病要是复发了,她哪天就有可能撒手人寰。
吴良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很是沉重,欧阳宓不仅是他的贵人,也待他以诚,听到这个令人绝望的结果,他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才好。
于是他问和钰,欧阳宓大概还能撑多久?
和钰语气沉重地告诉他,医生说如果她能保持心情乐观,并且拥有较强的求生意志的话,估计能挨到三月份。
米国那边是没有新年的,而且他们都是以新历来计算时间,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说,欧阳宓最好的情况下,大概能挨到年后。
得到这个答案,吴良放下电话后惆怅了许久。
然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拿起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问到:“请问找哪位?”
吴良回答:“我是吴良,想找钟蕴文先生。”
那头楞了一下,回复道:“稍等。”
很快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笑呵呵地接起了电话:“呵呵呵,吴良小友,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你的电话,真是让老夫久等了啊!”
吴良歉意地说道:“很抱歉,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比较忙,没有及时回复您的邀请,实在是对不起。”
钟蕴文在校庆的时候邀请他去米国开演唱会,当时吴良有些犹豫,认为去米国费时费力,又捞不到天大的好处,没什么必要。
可现在他觉得,趁着去米国办演唱会的机会,顺道去探望一下欧阳宓,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倒不是他想着趁机小捞一笔,而是去米国,办签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通常都不怎么好办理。
特别是像他这样首次出过的,光是签证审核就要花费好长一段时间。
但如果有了在米国已经根深蒂固的钟家做担保,那又不一样了,钟家现在已经是正宗的米国人身份,由他们出面牵头,签证很轻松就能办下来。
听到吴良答应了去米国开演唱会,钟蕴文先生十分高兴,虽然这场演唱会说起来更像是一场茶话会,但在钟老先生看来,这是一次极好的唤醒米国华裔们爱国热忱的机会,吴良的歌曲,能够给人带来极富情怀的感受。
和钟老先生谈好了奔赴米国的事之后,吴良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继续踏上了为自己的首份代言广告做宣传的旅途。
等他再次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出头了。
一年中最酷热的时间终于过去,就连秋老虎的尾巴也渐渐有了收敛的架势,此时的长安城,正是十里香山红叶将红未红,秋风拥簇着落叶开始在平地上打转的时候。
长安城有四景,春末的沙暴,夏初的雷雨,秋中的雾霾,还有冬至的冰雹。
居长安,大不易,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成为自然灾害的受害者。
好在吴良已经在长安求学四年,再加上三年荒废,整整七年,他基本上已经习惯了长安城的各个季节变换。
但这次回来,他也呆不了太长时间,因为他很快就要带队奔赴韩国了。
三国歌友会以轮办的方式在三个国家之间轮流举行,去年是泥轰,前年是华国,今年就应该轮到韩棒们了。
而且据小道消息说,韩棒们今年为了争取“三连冠”,已经做好了十分充足的准备。
何谓“三连冠”呢?
原来前年、去年,韩棒都在最终的“人气大奖”中获得了胜利,今年他们要是再在自己的领土上夺冠,他们就已经连续三届比赛拿到冠军了。
在总的冠军数量上,韩棒的确是比华国、泥轰要更少一些,但最近这几年,却还要属他们风头正劲。
其实这也和当今三国的歌坛形势息息相关。
当今歌坛,华语乐坛是毫无疑问的呈下坠趋势,而且那下坠的速度,比飞机失事还要快,除了一些荒诞不经的综艺节目,歌坛基本上已经没剩三瓜两枣了。
而泥轰也同样如此,王小二过年,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