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伊莎贝尔胸前那片白花花的波涛更耀眼的是她那一身澎湃的法力,这个女人似乎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低调,任由自己的气息肆意释放,没有一丁点要掩盖的意思。
而她也的确有这么做的资本,不到三十岁的五阶魔法师,而且还是女性,这样的水平即便在古德里斯也不多见,相比之下,连一个法术都放不出来的洛洛就有些寒碜了。
不过女孩儿还有手中的宝剑,只是她现在的情况着实有点不容乐观,唯一的依仗隐身术也被人给破掉了,一个乔治已经够难对付了,再加上一个伊莎贝尔,形势对她而言已经恶劣到了极点,尽管双方的实力差距巨大,洛洛也知道她今晚逃走的希望渺茫,可是以她的性格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布雷顿家族的家主握紧手中那把失而复得的长剑,已经做好了最后一战的准备。
而在这种紧要关头女孩儿竟然意外的走神了,身处绝境之中洛洛却是出奇的平静,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和不安,实际上从她做出这个决定,选择孤身一人来到那座博物馆的时候起,就已经预料到之后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并没有后悔。
如果时间能倒流,让她重新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进入这栋小楼,因为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不会放弃寻找特瑞莎嬷嬷的下落,只不过如果能提前知道乔治和伊莎贝尔的存在,她会更加小心,寻找魔药之外的手段来对付这伙人。
然而此时此刻,女孩儿脑袋里想的却并不是寻找真相或是复仇之类的事情,或许就连洛洛自己都有些奇怪,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最惦记的不是北方那茫茫的大雪,不是布雷顿家辽阔的领地,也不是那座从小一直生活在其中的城堡,而是一间只去过两次的小面包店。
那间面包店的主人曾给过她一串钥匙。
那一晚,洛洛感觉自己离家很近,女孩儿在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小窗前伫立了一夜,终究还是没有去推开那道门。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最伤心的人就是他了吧,她甚至已经想到明天一早,当某人发现自己失踪后满世界寻找自己的焦急表情。
洛洛却只能在心中默道一声对不起。
女孩儿摇了摇脑袋,努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清理出去,深吸一口,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战。
然而伊莎贝尔却连最后一战公平交手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洛洛刚往前迈出半步,脚下的魔法陷阱就亮了起来,身后那片原本只有装饰作用的灌木丛在魔法元素的催化下开始疯狂生长,伸出两条枝叶组成的手臂,向女孩儿抓来。
洛洛的反应也不慢,提起手中的精灵宝剑斩断了其中一条手臂,之后又避过另一只手臂的横扫,但她今晚的抵抗也就到此为止了,就在她专心致志对付那两只绿色手臂的时候,灌木丛中竟然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女孩儿的脚踝。
洛洛一个踉跄,心想这也太犯规了吧,不过谁让人家是灌木丛呢,既然那所谓的手臂只是由枝叶组成,长出几只来都不奇怪,洛洛很快就被疯狂生长的枝条捆了个结实,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伊莎贝尔打了个动作很大的哈欠,睡衣下又是一片春色盎然,她冲乔治摆了摆手道,“不用谢。”
然而后者并没有露出任何高兴的神色,反倒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不是说过不需要你们出手的吗?”
“所以我应该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布雷顿家族的女孩儿从我的眼皮底下熘走吗?还是看她在你的身上再多添几道伤口?”伊莎贝尔悠悠道,拿出一面小镜子,为自己补妆。
乔治也不生气,摇了摇头,“没有人能从我的手里逃走,刚才不过是个意外,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能抓到她。”
“意外?”女魔法师闻言发出一声轻笑,“你不觉得发生自己身上的意外稍稍多了点吗?半年前在玛奇瑞你就意外的被人差点砍掉左手,结果过了不到一个月你又在渡鸦谷被人连捅七刀……”
乔治叹了口气,“谁让我们干的是一份危险的工作呢。”
伊莎贝尔被他这回答逗乐了,合上手里的镜子,“我不关心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癖好,但这女孩儿是上面点名要求完完整整带回去的,我想你应该明白完完整整是什么意思吧。”
乔治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眨了眨眼睛,“可是现在不完整的那个人好像是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玛奇瑞那个砍伤你左手的骑士最后没过多久被你一刀刀肢解了,渡鸦谷的家伙更倒霉,你把他和一百只饥饿的老鼠关在一起,那个可怜的家伙哀嚎了三天才死透。”
“哈,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虽然一直到现在都理解不了你找乐子的方法,但你找乐子的大概模式我却是很熟悉的,先充当受虐者,再变成施虐者,这种转变貌似能带给你最大刺激和快感。”伊莎贝尔慵懒道,“抱歉打扰到你的娱乐,但这次我得确保你不会玩的太过火。”
“伊莎贝尔,你这么说就太让人伤心了,我又不是皮特那种冷酷无情的人,怎么会忍心伤害一个这么美丽的姑娘呢?”乔治微笑道。
“皮特再冷血至少在执行任务时也会一丝不苟,而你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明知道上面的命令是什么,竟然还敢把她往那口井里推?”
乔治笑容不改,“我也是在那之后才认出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