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因为崔少付和李家这位公子激化的矛盾。
导致周边聚集了不少邻居。
原本想着,性格向来执拗的崔少付,指不定要被李光一阵好收拾。
没曾想,半路突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非但制止了双方进一步的矛盾恶化,甚至经过那个年轻男子的命令,李光被直接打断了双腿。
“啊……”
稍许,被一股剧烈疼痛刺激的李光,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
这一吼,余下不少还处在呆若木鸡状态的邻居,都是吓得哗啦啦的退到了安全区域。
“那个年轻男人是谁?竟然派人打断了李光公子的双腿。”
“这可是李文才的独子啊,作为桃村最有权势的乡绅之一,李文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沉默之后,开始泛起如潮水般的低声议论。
态度基本保持一致,都毫不犹豫的认为,宁尘这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说不好今天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毕竟,李文才家底不薄,权势通天。
这么虐待人家儿子,李大乡绅能轻易饶过对方吗?
相较于众人震惊,惋惜的表情,崔少付自始至终都保持笃定姿态,甚至在李光被打断双腿的同时,咧嘴大笑。
动作张扬,毫不掩饰。
“你……他妈到底是谁?”
许久,终于感觉疼痛减弱的李光,阴沉沉垂下眼皮,凝视向不远处,双手负后的宁尘。
宁尘撇了李光一眼,似笑非笑。
“我李光在桃村生活这么多年,什么人见着本公子,不是客客气气,你竟然敢打断我的双腿,我看你不想活了?”
愤声咆哮。
随后,李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咬牙切齿的继续道,“你知道,我在替谁做事吗?”
宁尘笃定的姿态,呈现微微迟疑,他望了望站在李光近前的白起。
白起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北方确实陷入各方交战的乱局,前面几场大规模战争,除却消耗了数以万计兵马的有生力量,还有粮食,草料等军需物资。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现在好不容易进入休整期,各大王族自然抓紧时间筹备粮草,以保证物资充足。
而他宁尘,麾下养了三十万兵马,当然也需要筹备物资。
但,以他宁河图一贯的规矩,从建|军开始,就明确定下规矩,不准动普通百姓的一针一线,哪怕借调,也必须等价购买。
今天,竟然遇到一方乡土恶霸,借用自己的名义强征粮草,然后中饱私囊,并且看迹象,已经不止一次两次这么做了。
他宁河图岂会坐视不管?
“呵呵。”
李光瞧着宁尘陷入沉默,还以为自己刚才话中提及宁河图之后,果然让这个家伙心里忌惮起来。
于是,心中一阵窃喜,眉梢也随之上扬起来。
“父亲说的果然没错,宁河图的名号真好用。”
心语两句,他又冷不丁得笑了起来,而后言语恫吓道,“既然知道我等是听从宁河图宁少帅的命令,征集粮草,你现在出手动我,等于是在坏了宁少帅的大事,识趣的话,还不赶紧跪下来道歉!”
经由周边仆从的搀扶,李光终于神色艰难的坐了起来。
“不知死活。”
崔少付暗中嘀咕了一声,摇摇头,神色厌烦。
他是当初在大漠玄甲军服役的老将,是第一批跟着宁尘起家的嫡系心腹,以他对宁尘的了解,自然不相信宁尘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此刻,正主的出现,算是印证了自己立场。
这件事,宁尘压根就不知情,同时也没有下达任何文件,吩咐桃村的乡绅,代为征集粮草。
换言之,以李家为首的乡绅恶霸,以盗用自己名号的方式,大发横财。
到最后,便宜他们占了,骂名自己背了。
“现在暂时不清楚,北方腹地究竟有多少局部势力盗用我的名号干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不过遇到了,自然要杀一批人示众。”宁尘唤来白起,暗中提醒道。
白起点点头,“我调五千兵马,即刻过来。”
以宁尘如今的境界,自然能轻而易举的让李家灰飞烟灭。
但,终归不够有威慑,采用军|队碾压,才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同时,五千兵马动员可是大规模行动,只要出现,必定能引起广泛的热议,到时候有助于消息传播。
“我他妈在跟你说话,你嘀嘀咕咕什么?”
李光瞧着宁尘第二次陷入沉默,眉眼一翻,言辞愤怒道。
宁尘没搭理这个膏粱子弟。
李光抿起嘴唇,转过头吩咐一位随从,“你去通知我父亲,让他将家丁都带过来,今天不宰掉这个王八蛋,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一前一后。
一人调集五千规模的兵马。
一人则是号令家丁全部赶往此地。
时下,气氛凝重,数以百计的邻居,均是保持沉默。
反倒看起来已经置身事外的崔少付,竟然堂而皇之的倒来一杯热水,恭恭敬敬的递向宁尘,并语气激动,“少……”
“好久不见。”宁尘笑道。
崔少付擦擦额头,咧嘴笑道,“是啊,一别五年,咱又见面了。”
“今天酒管够不?”宁尘笑问。
崔少付哈哈大笑,神色欣慰。
李光一直站在对面,瞧着谈笑风生的宁尘和崔少付,忍不住出言嘲讽道,“死到临头还笑的这么开心,这年头,总是有些有眼无珠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