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亲自从沈剑君手中,接过一匹裁剪成条状的白布,缓缓的扎向右臂,最后勒紧。
清风扬起,白条舞动。
两千人,现场恭候。
如此规模,之于凤天城而言,简直是生平所见。
照理说,面对这么大规模的队伍,作为核心人物宁尘,表情应该会振奋,或者倨傲,毕竟此刻的他,几乎站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境地。
但,实际上,宁尘的表情很寻淡,言行举止间,镇定自若。
十八岁之前,他就掌管了不下一万人的队伍。
二十出头,他一声令下,能统治起数万人的私军。
而今,他在北方更是拥有近五万的军甲。
此刻,面对区区两千人的队伍,于宁尘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
……
凤天美院外,人声鼎沸,景象壮阔。
地处黄金区域的陆家,此刻同样规模浩大,陆臻在凤天摸爬滚打了数十年,自身人脉非常深厚,看他三分薄面行事的人,更称得上数不胜数。
这一次离逝,只要是凤天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携带家眷,共同出席。
红白喜事,向来声势浩大。
这次,陆家开帖办丧,断断续续的至少有数千人参加,并且都是凤天城的上层人士,一般身份根本没资格出席。
因为来的人太多,家中办丧局限太大,所以往日里陆家门外空旷的广场,陆陆续续搭建起平台,全部铺开来足足摆了两百桌。
陆臻的灵堂,安置在门内。
一口黑色棺蔡,供由吊唁者默哀。
现场哀乐婉转,曲音悲凉,一条长龙逐次拜别陆臻,然后绕着人流,回到陆家安置好的桌席。
陆青和陆剑云父子,负责接待来自各层面的祭拜者,再互相寒暄几句,道一声节哀顺变,基本程序,算是走完。
最后,是凤天城最具权势的几位大人物。
陈家陈斌夫妇,厉家厉舟,以及周家周钊夫妇,携带家眷,前来吊唁。
陈烟雨,厉倾城,陈子豪等年轻一辈的子嗣,同样出现。
赵三甲和赵婉清也在。
纵观整个现场,基本上凤天所有的大人物都到场了,独独少了一个最举足轻重的人物,宁尘!
于这一点,让整个现场的气氛,莫名诡异,甚至许多人一度坐立难安。
“这陆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听说宁尘回到凤天了,为什么这么大的丧事,不请宁尘?”
“是啊,宁尘在凤天的地位,足可凌驾于陈斌,厉舟之上,这种人不到场,始终感觉有点不自在。”
饭席还没开始,周边的人开始小声议论。
毕竟,宁尘在凤天的震慑力,太大了,尤其是前一段时间造成的轰动,让这位年轻枭雄,直接就成为凤天公认的头号人物。
首当其冲的头号人物,并没有出现在这么大的聚会上,谈何不令人奇怪。
“恭请尹欢吊唁陆臻陆老前辈。”
“恭请。”
正当众人低声议论的时候,现场突然发出一道沉呵,而此时基本上吊唁结束,最后一个收尾的人,理所应作为压轴人选出现。
但,这个压轴的人,出乎预料,甚至很多凤天本土人士都没见过,属于陌生脸面。
“尹欢。”最靠前的坐席,陈斌夫妇面面相觑,显然意见他们也很意外。
陆家将尹欢摆到如此高端的位置,并且作为压轴人物,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安排?
并且,陆家两父子态度谦恭,非但左右伴随,言行举止更是处处彰显敬重。
尹欢同样大摇大摆,姿态倨傲,宛若帝王巡游,可谓极尽风光,一事无两。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恭请方式,自然而然的将尹欢的个人身份,抬高到了所有人之上,哪怕是陈斌,周钊,厉舟等三位家主,也失去了一定程度的存在感。
然而,与陈斌夫妇共坐一桌的厉舟,并不恼火,反倒耐人寻味的摇摇头,不轻不重的嘀咕道,“陆家,这是在找死啊。”
一句话,让陈斌,周钊,以及陈烟雨,厉倾城几位相继愣住。
“爷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厉倾城好奇的询问厉舟。
这一问,所有人都瞧向了厉舟。
厉舟漫不经心得吹了吹手中的茶,眯着眼,反问厉倾城,“倾城,你想想,如果没有尹欢,如果陆家会做人,这压轴的人选,最该让谁担当?”
“宁尘。”
“宁尘。”
陈烟雨和厉倾城,同时张口而出。
“所以了,陆家这是摆明了针对宁尘,即使他不在场,依然能影响到他的个人声威。”厉舟淡淡解释道。
厉倾城若有所思。
而厉舟,经历了和宁尘的一场矛盾,也明白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道理,久而久之,对宁尘也没有了什么恨意。
但,不同于厉舟,陆家似乎还不死心。
“这尹欢什么来历?”厉舟问向陈斌。
陈斌顿了顿,解释道,“我一个生意场上的朋友,性格刁钻,精于算计,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竟然让陆家用这么高规格的方式接待。”
“兴许是双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厉舟嘀咕。
陈斌继续道,“管那么多做什么,这人呐,有多跳,到时候摔的就有多痛,指不定会直接粉身碎骨。”
陈烟雨下意识得撇了眼自己的父亲,小声道,“他今天会来吗?”
本来是无心的一句话。
却让这一桌,乃至相邻几座的人,均是当场愣住。
虽然,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