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瑞城中,所有中级以上的祭徒,几乎都已经被圣殿掌控。他们迟迟不肯派出应有的助力,导致协会前线的编制军损失惨重。

尽管他们已经向总部申请借调其他各处从属于协会的祭徒。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当务之急,还是招揽几个真正能填补中间空缺的祭徒。尽管,这个希望有些渺茫。即使协会提供的待遇十分诱人,雷瑞城里,也少有野生的祭徒可供他们招揽。

剩下的,大都是眼前这样的,蠢货。

安菲挑了挑眉,对眼前这个中级祭徒的耐心已经快消耗殆尽。她语气压重,多少透出几分不耐。

“阁下的意思是,每天只在安全的界线内,提供五个小时的渐愈治疗?”

“对。”

显然,眼前的青年还没有察觉到安菲语气中的不满,或者说,他并不在意,“而且我需要你们提供消耗所需的全部高级魔晶,以及两名高于五级的盾骑,进行保护。”

有恃无恐。他很清楚,扩编进行了两天,到目前为止,协会依旧没有招收到任何祭徒。更不用说,像他这样的中级祭徒。

亚提提出的要求,与协会在前线因为缺少祭徒配置蒙受的损失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协会没有理由拒绝,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安菲已经被不想和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祭徒多费口舌。

罗萨伦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微笑道:“对于值得的人,我们当然不会吝于满足这些小小的要求。不过阁下,能否先告知我们您的治愈限制,范围和速度呢?”

即便同样是渐愈这种普通天赋,同等级祭徒施展的能力和方式,也有所差异。

亚提目光微微有一丝躲闪,他的治愈能力必须与人亲身接触。速度也只是中等。在战场上,能起到的作用和其他大部分五级祭徒相比,并不突出,甚至有些鸡肋。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到协会来报道。

圣殿提供给核心祭徒的保护与资源,足以让一个止步不前的祭徒更进一步,绝不是各职业混杂的协会能够比拟的。

“你要清楚,我不是你们协会那些至今还挣扎在战场上任人摆布的低级祭徒。”他眼中怒火掩盖心虚,言语中,强调了自己资本,“我是一个五级祭徒。”

安菲怒极反笑,她火红的唇角轻扬,通身战火与鲜血磨砺出的杀气,压的亚提身形颤抖,险些瘫软在地。

罗萨伦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好整以暇的背靠座椅,欣赏这出丑态。

正在此时,门上晶灯闪烁。竟又有一位祭徒参加审核。

一个下午出现两名,倒是比前两天加起来都多。安菲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语气冰冷有些冰冷,直接开口:“进来。”

这是有些屈辱的逐客令。

但亚提没有离开,即便锋芒在背,心中滋生的不甘和怨恨让他没有立刻离开房间。他要亲眼目睹这两个协会接待员认清事实后懊悔的嘴脸,甚至,要诱导那位新来的祭徒离开。

半掩的木门被推开。

所有喧嚣静谧。三人竟都有片刻失神。从门外进来的祭徒,似乎承载了所有人对于这个身份最完美的想象与希冀。

浑然天成的光明之意,瞬间冲刷掉所有充斥在空气中的冰冷与残酷。

就连一旁心怀不轨的中级祭徒,也恍惚被这一片纯净洗涤。嫉妒令他勉强挣脱这种令人想沉溺的气息。

他眼中有一丝未知的惶恐与不安,这样的祭徒,早应被圣殿笼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罗萨伦眯了眯眼,以他的意志,本应早已不会被祭徒这种由魔力渲染出的虚假温暖所迷惑,却仍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样的祭徒,绝不可能默默无闻。

“阁下是来应征的?”他开口试探,心中的顾虑远高于期待。

暮擒烟点头示意。他用光晕作为遮掩,掩盖自己身上并不安分的阿尔伽德。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高贵。

安菲的心里防线已经快要溃败。

“冒昧问一句,不知阁下之前有到协会来做过等级么?”

因为圣殿的介入,很多祭徒并不愿意到协会进行认证。认为这是一种屈辱。

罗萨伦无声将暮擒烟所有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却连自己都忍不住快要相信,这就是一位单纯的祭徒,全然不被任何世俗利益所垢染。

“恩,当时只是一个四级祭徒。”

新来的祭徒回答的很坦然,甚至知道罗萨伦接下来要问些什么。主动伸出手,魔力凝结,没入桌面的蕴法之石。

蕴法之石内散出温润的光芒,层层撑亮中心不明构质,证明眼前的祭徒确实在以前留下过气息,魔力波动已被识别。但层层灌涌的白光不曾停歇,直至灼目的地步,撑亮这个内室,直至暮擒烟收手,才逐渐暗淡。

罗萨伦眼睛逐渐睁大,其中的惊愕已经无从掩饰。

眼前的这个祭徒竟然已经跨过中级门槛。

如果没有看错,是一位八级的,高级祭徒?

聖灵的一个头颅,直接让与浊空融为一体的卡修,达到了寻常祭徒一生难以企及的高度。

暮擒烟没有掩饰,想要往上爬,自然要有与之匹配的资本。

安菲眼中的目光由冷淡转为饥渴,已经快要将暮擒烟生吞活剥。雷瑞城的协会军,已经太久没有受到过来自高级祭徒的爱。

罗萨伦还维持着表面的风度。八级祭徒,即便是在聖殿,也是核心的存在。他们不可能花这么大的代价来算计一个雷瑞。他心中已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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