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地里哭泣的人们,挂着泪痕走出了房门,他们倾听着无数人传唱的生死歌,感受着歌声里,亲人亡魂的欢愉,那是一种彻底解脱的畅快,那是亲人无怨无悔的灵魂,那是对他们最后的安慰。
很久都没有这么醉过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高峰依然感觉到头皮快要炸开的剧痛,当他摸索着身边酒气熏天的人坐起时,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已在天空之上。
暗红色的云层就在船舷之外,寒冷刺骨的风,宛如刀子似的刮着脸颊,还有远处游龙似的闪电,在云层中畅游,而他正坐在一堆满身酒气的伽罗中间发呆。
突然间,高峰想起自己昨夜干了什么,因为一曲早已经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生死歌,他放开了一切,彻底忘记了身份,将自己与伽罗们融为一体,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同每一个向他拍肩膀的伽罗称兄道弟,喝掉二十个伽罗也喝不完的酒,结果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在一堆醉醺醺的伽罗中,想要将一个醉醺醺的崩云认出来,似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所以他也被混在伽罗中间,一起搬上这艘送死的浮空飞艇,问题是,他是该装糊涂呢?还是该装糊涂?既然已经唱了生死歌,共饮了杯中酒,他与这些伽罗已经是战友了,不求同生,只求同死的战友,让他独自离开,这辈子都会怀恨于心。
( 末世黑暗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