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人带来了……,要我们留在这儿么?”
枫叶强扔麻袋一样,将双眼无神的云图扔到地上,发出噗地闷响,听到这声重重地闷音,高峰都觉得牙酸,替云图感到疼,狠狠瞪了粗手粗叫的枫叶强,语气严厉的说道:
“我是让你请过来,谁让你扔过来的?笨手笨脚的,以后怎么指望你们办事……。”
枫叶强一听,顿时不好意思了,抓着后脑勺的头皮,嘎吱地扣落不少头皮屑,用补救的心思建议道:
“老叔,外面还有三个女人准备怎么处理,要不让她们过来给你端个水,捶个背什么的,总比我们要轻手轻脚吧?”
“出去……。”
高峰一声大喝,枫叶强赶紧转身出门,看到门外一群伽罗无所事事的坐在地上慵懒的摸样。高峰不由地摸着额头头疼,伽罗们比顾存等人可靠,但他们也太惫懒了,没想过他们身处陌生地域的威胁,一厢情愿的相信自身强大,若憾军真的这么强大,云图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先前与陈发的一番敲打,浪费了不少时间,直到现在他才开始和云图单独见面,此时云图身上的铁链已经被解除,身上也多了两件衣服,也是陈发有眼不识伽罗,妄想用铁链锁住憾军,却不知道,若是云图一旦恢复从前的力量,受此大辱,一定会将所有的劣种人屠杀一空。
可惜现在的云图却远没有到恢复力量的程度,高峰发现云图这么久都没有觉察自己的身份不说,连枫叶强他们的憾军伽罗气息都没有发现,显然云图已经失去了伽罗独有的危险直觉。
云图就像被抽调了脊椎的死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起伏不定的胸口,与他口鼻喷出的气息吹动地板的尘埃,恐怕会被人误认为尸体。
高峰不知道云图
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从他裸露肌肤上,宛如纹身似的红色伤疤,与身体内部糟糕的宛如废墟似的状态,可以了解到,地下人让云图经历了怎样一番摧残,让曾经数十万人的铁血首领变成了一只病鸡?
看着地上要死不活的云图,高峰微微皱眉,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若是换做自己,没遇到熟人还好,苟且性命也不算太难,但遇到熟悉的人,极度自卑之下,首先可能想到的就是死。
但他又不得不向云图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好一会儿,高峰站起身走到云图身边,云图混沌的眼神看到高峰的军鞋,竟然下意识的缩成一团,神经反射一般,让高峰心里更加沉重。
什么都没有说,高峰蹲下身将云图搀扶起来,看似粗壮沉重的云图,在高峰手中犹如纸张般轻盈,倒不是高峰力量太大,而是云图廋的只剩下一张皮,更本感觉不到重量,表面上层层叠起的肌肉,其实只是诡异的浮肿。
云图被高峰搀扶起身,眼神闪过一丝惊讶,缓缓抬头直愣愣地看着高峰,高峰已经取下了自己的头盔,敏锐锋利的眼神与云图堆上,在相互对视的瞬间,云图下意识的躲避,过来几秒钟,他才想起这眼神是这么熟悉,熟悉中又带着陌生,好像是上辈子见过一般。
“你……,你是……。”
终于,云图眼神中的惊惶消失了,整个人宛如筛糠似的颤抖起来,嘴皮子哆嗦着想要开口说话,张嘴之后除了几个音节能够说出来,其他的话语卡在喉咙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云图啊,没想到你能坚持下来,进入地下的伽罗还没听说过活着回到地面的……。”
高峰的话很委婉,从侧面告诉云图,他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只在在几次地面战争中,进入地下的伽罗基本上都消失了,相比他们,云图算得上幸运,但云图却没有这么想么想,就像高峰担忧的那样,度过了一开始的激动与惊喜,云图的眼神中弥漫着一股深沉的死意,这股死亡的气息一直压在他心底最深处,骤然爆发出来,便如破堤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让我活下来,为什么我会活下来?”
云图虚弱的身躯突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挣脱了高峰搀扶的双手,踉跄后退,直到跌坐到了地上,在地面上翻滚,不顾憾军伽罗的尊严,用双手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地上,哀嚎着喊出凄厉而绝望的话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茉莉做的?”
高峰看到云图这个样子,真想一刀杀了他,至少还能保留云图最后的尊严,曾经让整个西荒视为大敌的云图变成了这个样子,高峰心里也不好受,勇士就得有勇士的尊严,可高峰还有太多的疑问需要云图解释。
“我什么都不知道,给个痛快吧,就看着这些年的交情上……。”
云图整个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世界中,对高峰的询问毫无反应,两个人的大声喧哗引起了伽罗们的注意,特别听到高峰愤怒的吼声,瞬间跳进来七八个,准备替高峰收拾云图,可看到云图滚在地上,沾满尘埃犹如土狗的摸样,顿时搞不清楚状况了,其中一个还傻愣愣的问道:
“老叔,要不要我们用刑,保证让他连自己爹妈都不知道叫什么……。”
“都给我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高峰一声爆喝,吓得这些伽罗抱头鼠窜,倒不是害怕高峰的力量,而是高峰在家族中的地位,若是惹得高峰不开心,枫叶狂一旦回来,首先收拾的就是他们。
将伽罗们赶出去之后,高峰看到抱着头缩在一起的云图,心中突然闪过一种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