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吵,我是游击上品,在这里军阶最高,现在都听我的,”孙庭耀挥手制止争吵,顺便瞟了土巴他们一眼,“怎么,你们不服气?”
军阶是游击中品、下品的达尔汉、失烈礼不吭气了,土巴、粆图也低下头,这个人惹不起呀,丰州四大铁厂中的东胜铁厂、包克图铁厂是他的,三大银钞行中的东胜银钞行也是他的,不但有钱还是察哈尔人最害怕的丰州商会的大头目——察哈尔统领府也想学丰州收税,结果又学不会,反而搞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李榆怒不可遏,以大济农的身份下令禁止察哈尔统领府向民间征税,仅保留丰州与察哈尔进出货物的关钞税,但均委托商会按丰州税制征缴,所得税款用于维持察哈尔各级官署的正常运行,以及察哈尔左右两营恢复建制后的军费、粮饷,察哈尔人向来以服从大济农为借口,对丰州大统领府、总理府推三阻四,却被丰州商会掐住脖子,不得不俯首听命。
“这一仗其实很好打,我们有两千营兵、一千商军,还有数千有马有武器的精壮,装备、战力远胜过对方,土巴、粆图,你们两个把他们引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孙庭耀得意地晃着脑袋,见过几次大场面就是不一样,这次要露一手给这帮土包子瞧瞧,顺手还指着大家提醒,“给大统领送信的人不要跑得太快,好让我们有时间先打完这一仗,对付一群使木棍、骨箭的乌合之众还要等营兵,说出都丢人!”
这帮怕丢人的家伙说干就干,土巴、粆图带着察哈尔人又窜出去打劫,孛罗科尔沁人正好还没散去,见到这伙贼心不死的家伙就追着打,半路上一头撞上严阵以待的伏兵。剩下的事就简单了,孙庭耀指挥若定沉着应战,把这群乌合之众打得溃不成军——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孛罗科尔沁人穷得寒酸,各部落加起来也不过百把套盔甲,使用的木棍、粪叉比铁制的刀矛还多,射出的箭也大多是以兽骨、石头做箭头,虽然男女老少近万人,但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实在太弱啦。
遇到这样弱的对手,孙庭耀想打败仗都难,察哈尔营兵打过恶仗自然不差,商军也是商会雇佣的马贼和卫所老兵,有马有甲装备精良,对付穷老百姓不在话下,就连商人和他们带的保镖也跑来凑热闹,不等对方靠近,密集的箭雨和铳子就打过去,可怜的孛罗科尔沁人还没接近对手就尸横遍野,土巴、粆图一伙趁机冲上去报仇,孛罗科尔沁人一触即溃。
李榆带领营兵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察哈尔营兵和商军悠闲地围在一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吹嘘自己的勇敢,最忙的是土巴、粆图的人,都跑去四处捉生,这个时候出去再不会遇到强敌了。一群群被俘的孛罗科尔沁人被陆续押回来,在皮鞭、棍棒驱赶下哆哆嗦嗦坐在地上——凶暴的敌人已经将他们灭族,以后的命运只能听从天意。
“马上派人安抚俘虏,再给他们找些食物。”李榆叹了口气说道,那些坐在地上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女老少不住地哭泣,他心里觉得堵得慌,也许当年乌拉被灭族时也许就这个样,现在他做了和金国一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