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榆突然发出一声让人惊恐的长啸,已经下马剥衣服的蒙古兵吓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惊恐地望着向他们冲过来的一人一马,不等他们作出反应,李榆的马槊已抽到那名抛矛刺死孩子的蒙古兵脸上,这家伙惨叫一声昏死过去。李榆已经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手中挥舞着马槊纵马驰骋,马槊不停地抽打在抢劫杀戮的蒙古兵身上,措手不及的蒙古兵眨眼间就被打翻五六个,打躺下这几个,李榆又红着眼一路打下去,口中不停骂着畜生、饿狼。图赖早就觉得李榆脸色不对劲,使了个眼色让鳌拜陪着他一步不离,图赖对这种场面早就习惯了,金军向来把抢劫视为他们当然的权利,一旦陷入疯狂之中,别说他无能为力,就是老汗在场也只能等他们抢够了、杀累了才有机会制止这种局面。
“这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回先经历一下,以后会习惯的。”图赖心里这么想,他就是没想到李榆会突然爆发,包括李榆身边的鳌拜、孟克也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过来,孟克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把刀就跟在李榆后面,鳌拜急了立即拔刀在手,心里打定主意,谁敢碰他额鲁哥哥,他就找谁拼命。图赖命令吹号集结手下的人,现在谁也别忙着发财了,保住自己兄弟才是最要紧的。
李榆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只有照着那些面目可憎的脸砸下去,才会感到轻松一些,他已经分不清方向了,哪里有哭喊声他就冲向哪里。李榆下手太狠了,虽然还有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杀人,但槊杆砸下去也绝对不轻,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惨叫声,孟克趁乱抢了一匹好马,纵马与鳌拜护在李榆左右。蒙古营的武纳格得到报告马上带着人赶来,看见李榆正像疯子一样在痛打蒙古兵,百余名蒙古兵围不住李榆,反被打得嗷嗷叫,不断有人被长槊扫下马来——蒙古军官们当然认得李榆的白甲兵服饰,他们没胆子下杀手,一心想活捉这个疯子,把他好好收拾一顿。
武纳格高喊住手,蒙古兵立即后退,但把李榆、孟克和鳌拜三人围在中间,鳌拜小声告诉李榆对面来的是蒙古营统领、三等副将武纳格,这可是追随大汗多年的大将,千万不得无礼。
武纳格纵马到了队前瞟了李榆一眼,又看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部下,怒火一下子涌到头顶,手指着李榆说道:“你个小兔崽子,打伤了老子怎么多人,你的本事不小啊,还不快给老子滚下马。”
李榆没有理他,嘴里还在低声骂着:“畜生、饿狼,打死它们!”
鳌拜赶忙说:“武纳格大人,我们是镶黄旗白甲巴雅喇,我等披甲之时,非大汗、贝勒无须下马行礼,你们赶快闪开,我们要回营了。”
武纳格冷笑一声:“闯了祸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今天老子要绑了你们,一块去见大汗。”
鳌拜还想说几句,李榆双眼紧盯着武纳格开口了:“你就是蒙古营的统领武纳格?”武纳格一听李榆这样问他,脸都气紫了,没等他说话,李榆又指着他喝到:“就是你的人在这里作恶,你是畜生、是恶狼!”
武纳格一声怪叫,举着刀就向李榆冲过来,这个小崽子如此侮辱他,就算是老汗的亲兵也要杀了他,李榆也早想收拾他,立即纵马迎上去,两马相错时,武纳格横刀劈向李榆的脖子,李榆往马侧方一俯身躲过这一刀,俯身同时单手将马槊扫向武纳格,武纳格还没来得及收刀再砍,李榆的马槊就拦腰砸过来,太快了根本躲不开,马槊重重在腰上一击,武纳格吃不住痛一头就从马上栽下来,孟克反应很快,立即拍马上前,不等武纳格爬起来,就把刀架在他的脖子,蒙古兵立刻有些乱了,军官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们被俘的统领,武纳格又羞又怒,嘴上乱骂起来,一些蒙古兵开始摸出弓箭举起刀矛想救他们的统领。
鳌拜一边悄悄准备弓箭,一边故作镇定地说:“武纳格大人不是想和我们想见大汗吗,我们一起去,你们这些奴才还不快闪开。”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蒙古兵身后响起,图赖带着镶黄旗白甲,会同闻讯赶来的正黄旗、镶白旗白甲赶来了。铁矛、牛眼冲在最前面,嘴上不停地骂着:“一群大胆的奴才,敢欺负到镶黄旗的头上,再不滚爷要杀人了!”手中挥舞着马鞭抽打着蒙古兵,蒙古兵最怕的就是他们的诸申主子发怒,立即四散而逃
两黄旗的旗主都是老汗本人,两旗历来很团结,做事也是不分你我,好事坏事都是一起上,扬善是因为要帮着自己的堂兄弟,所以两旗白甲听到镶黄旗白甲的号声,估计到他们有麻烦了,马上也召集人手赶来支援。
图赖走到武纳格面前,让孟克放了他,冷冷地说:“武纳格大人,我们的小兄弟有什么错可以找我啊,再不济也可以打官司,到都堂大人那里还是到大汗那里,我图赖都奉陪,用不着带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啊,好在没伤到人,要不阿济格贝勒问起来,我可就没法帮你说话了。”图赖带着李榆、鳌拜扬长而去,孟克更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顺便把抢来的那匹蒙古营的马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