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揍死这个大麻子!”
“贝勒爷,使劲打额鲁呀!”
……
两边的人也鼓足力气加油呐喊,这场斗殴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才收场,双方各自欢呼起来,护送还在呲牙咧嘴的主将下场,似乎都打了胜仗。刘兴祚松了口气,这场斗殴把他吓坏了,暗中布置了五百弓箭手以防万一,军械司调拨的二十枝鸟铳也藏在阵前,现在总算打完了,大家都成功拖延了决战时间——丰州军是想等待援兵,而金军旅途劳累也需要休息,不过明天必是一场血战。
“****的大麻子,下手真狠,不过我有办法对付他。”李榆摸着肩膀对手下人说。
“额鲁打架够猛,爷现在还浑身疼,不过爷有妙计收拾他。”阿济格也对武纳格、老奥巴说着。
当天夜里,风高月黑,金军偷偷摸摸出了大营,向丰州军的营地摸去。阿济格混在队伍里,心里暗想道,额鲁这家伙喜欢夜里劫营,这次我先下手为强,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几乎与此同时,丰州军和察哈尔人也出了大营,向金军的营地悄悄摸去,李榆走在队伍里,心里越想越乐,大麻子,你手下尽是蒙古人,这帮家伙天生不会扎营,我先放把火给你瞧瞧,看你明天的仗怎么打!
天黑看不清楚,两军稀里糊涂就走到一块,开始还没在意,不过丰州军这边的汉兵一开口就露馅了,接着就乱打到一起。李榆和阿济格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骂对方太狡猾,各自下令点燃火把,然后召集自己的人马灰溜溜地撤退——李榆这边的察哈尔人没打过夜战,已经乱成一片,两个新选出的营官达尔汉、失烈礼根本招呼不住人,阿济格那边更糟糕,他手下的蒙古人不但乱成一团,而且又有人当了逃兵,两人精心策划的夜袭战转眼就变成一场闹剧,不得不赶快收场。
第二天蒙蒙亮,双方的营地不约而同响起军号声,丰州军与金军几乎同时出营列阵,一场恶战不可避免还是来了。阿济格全身披挂立于马上——昨天让额鲁鬼子混过去了,今天绝对饶不了他。不过,对方的阵形很奇怪,左侧是丰州人的步阵,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右侧是察哈尔人的步骑混合编阵,还是乱哄哄的老样子,丰州骑兵却摆在两阵中间,这是打算进攻还是防守?中间的骑兵一旦出击,两个大阵肯定陷入各自为战状况——阿济格嘿嘿一笑,额鲁到底是粗货,排阵都是一副挨打的架势。
“蒙古叛逆一向欺软怕硬,你们打得越狠,他们就越心虚,放心去打,我会保护你们,不要再三心二意,这仗打赢了,金莲川草场还是你们的,如果打输了,你们就去要饭吧。”李榆恶狠狠地说道,桑哈儿寨、土巴带着察哈尔的贵人们连连点头称是。
这帮家伙真让人头疼,逼得我摆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阵势,还得用骑兵保护他们,算了,各自为战也比他们搅乱别人阵型好——李榆心里很无奈,转身又对丰州众将说道:“此战会非常艰难,如果顶不住,就变阵放敌骑进来打,要不惜代价拖住他们,最多坚持到黄昏,我军援兵必到,那时再好好收拾他们。”
“愿为丰州效力!”兴和卫和飞虎营众将齐声应命。
金军很快列好骑阵,等待对方先动手,阿济格很想知道李榆又在玩什么鬼花招,不过对手似乎铁了心磨时间,始终没有动静,好不容易从对面来了两名骑兵,却是问阿济格今天还要不要打架。阿济格气坏了,叫人赶走那两个家伙,命令金军首先发起攻击。
金军的进攻照例是蒙古人打头阵,没有八旗诸申在的情况下,武纳格的蒙古营荣升为督战队,神气十足地驱赶蒙古各部出战。黑压压的蒙古骑兵呼啸着冲向对方,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蒙古人太聪明了,还离着对方很远,就自动分流成了两股,绕开中央的丰州铁骑,向两侧的丰州军步阵和察哈尔人扑去。丰州铁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中央骑兵趁机向前推进,阵形由“一”字线性阵变成“品”字形,正好把蒙古各部切成两半。
战斗瞬间开始,兴和卫步阵前排竖起巨盾,放平长矛,大阵转眼变成巨大的刺猬,察哈尔人也发现冲过来的是一伙叛逆,胆子立刻壮了,两翼密集的箭雨随即泼向对手,插入对方中间的丰州铁骑也趁机以骑射打击对方侧翼,蒙古各部很老实地停止向前,缩成一团在对方阵前徘徊,同时也用箭雨还击,整个战场杀声震天、箭如雨下,就是有惊无险,人也没伤到几个。
武纳格有点傻眼了,这帮混蛋玩滑头,对方的阵型还没动,他们倒先分隔开了,这是成心把蒙古营拖下水——蒙古人故意把自己分开,要弥补中间的缺口,蒙古营只能和对方突前的精锐铁骑死拼。武纳格大骂不止,最后还朝阿济格哭诉,那帮蒙古贵人最不是东西,仗着自己血统高贵,不把他这个大金宿将放在眼里,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还是视他为贱民,贝勒爷可要治治这些混蛋,给奴才出口气。阿济格面无表情听着,归附的贵人们何止瞧不起武纳格这些马贼,骨子里连诸申也蔑视,虽然迫于无奈投降了,但只要一有机会就偷奸耍滑,这帮混蛋是该收拾一下,但现在还是用他们消耗额鲁吧。
仗打到中午,阿济格突然发力,命令武纳格的蒙古营出击,牵制中央的丰州铁骑,科尔沁的老奥巴带领科尔沁各部和阿苏克、阿喇克绰忒等一些杂乱小部落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