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深觉得很冤,真他娘的太冤了!
他双手被禁锢,可还是本能地反抗,不断挣扎,浑身在剧烈地发抖,只觉得喉咙里好似有一把火在灼烧,胸口疼得快要炸开了,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每跳一下都牵动了全身的疼痛,如同置身地狱,痛不欲生,竟然想这他娘的还不如一刀结束了老子来得痛快!
就在他眼前发黑浑身痛苦满嘴恶臭的时候,那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松了,嘴巴一轻,那臭烘烘的东西终于拿走了,大量空气猛地灌入鼻子和嘴,他不断地咳嗽,贪婪地呼吸这清润美妙的空气。
那一刻,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也不能想,他依然觉得悲伤弥漫了整个身体,他太失败了,南箓那妖精竟然不愿意救他!
“咳咳咳……咳咳……”
那八月里的雨水真是缠绵得要命,张至深的咳嗽更是凶猛得要了命,那身骚包的红衣早被淋了个透,湿哒哒地贴在身上,那红艳艳的色泽泛着水光,在雾迷迷的天里像极了热烈的鲜血,烧痛了人的眼。
待他缓了下来,小道士拍了拍那张苍白又湿润的脸,笑道:“小伙子,人家美人巴不得你死呢。”
张至深用力躲开,再猛地甩了几下,再次将满头雨水全打在小道士脸上,恶狠狠道:“老子的事要你管!臭矮子!乡巴佬!死叫花子!谁是小伙子!你全家都是小伙子!”
“哟,还骂得挺起劲,看来我下手还不够狠。”
张至深呸了他一口:“格老子的!有种就一刀杀了老子!玩什么欲擒故纵!反正那狐狸精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小道士抬起他的下巴面向南箓,懒洋洋道:“你放心,贫道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会好心放过你,贫道只是看你可怜,心上人冷眼看着自己死去,小伙子心里不好受吧,来来,有什么对他说的一并说了,贫道好送你上路。”
张至深心里一沉,却不愿再去看那雪白的身影,他低眼俯视小道士,鄙夷道:“长这么矮还敢捏小爷下巴,你有没有自知之明?”
胡露娃小道士咳了一声,抓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既然没有什么临终遗言,那你就好好地死去吧。”
话音刚落,那双细长的还是少年的手又向张至深的脖子伸来,他连忙缩了缩脖子,还是没骨气地求慢死:“谁说小爷我没有临终遗言!我……我有好多话要说,你给我慢着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