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进浴室给岑仑准备洗澡用的东西,因为岑仑的过敏体质,今早她就被傅知伸吩咐去给岑仑重新买了一套洗发水沐浴露洗衣液以及卸妆水。
岑仑看到要洗澡了,就把小美哄了出去。
洗澡的时候傅知伸打电话过来,andy拿着手机去敲浴室的门,岑仑还在洗头,身上没穿衣服,就让andy帮他接。
反正是傅知伸的,岑仑也不想接,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他。
傅知伸最近总是和他说奇怪的话,岑仑的自制力不够好,不想再沉沦在他温柔的假象里,虽然总是这样说,但真正面对傅知伸的时候总是会很容易破功。
他一边揉着头发一边在思考,傅知伸对他的兴趣到底还有多久,他们已经在一起差不多五年。之前他所知道的傅知伸的情人就只有蒋冬明一个,蒋冬明跟了傅知伸五六年,二十五岁的时候因为碰到自己和傅知伸在一起才脱离出去的。岑仑想起几年前傅知伸看他的眼神,虽然态度总是不屑的,但有时候表情温柔得几乎让岑仑以为他是疼爱自己的。
岑仑没有父亲,也没感受过父爱,但是被傅知伸那样看着,就会有种安心的感觉,不由自主想要更加靠近,更加亲密。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五年前到现在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岑仑的五官并不是第一眼就让人觉得艳丽精致的那种,但是十分耐看,温和无害还很乖巧,如果稍作修饰,也能漂亮得让人惊艳。
以前跑龙套的剧组里,化妆师给他上妆的时候还惋惜他空有这么一张能随意塑造的脸蛋,人却没有进取心,简直就是暴殄天物。那时候岑仑只能无奈地笑笑,并不是他不思进取,而是条件不允许他进取。傅知伸对他总有奇怪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岑仑尝试过和他对着干的苦,有过一段时间岑仑几乎是被禁足在傅宅里,岑仑一开始只以为是傅知伸报复自己,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
现在想起来也会疑惑为什么当初会勾引傅知伸,被迫跟了他后似乎也没有改变过什么,大概是母亲的病情把他逼到了绝路,以至于有了一丝希望,就死死抓着不愿松手,即使知道那只是虚幻的救命稻草。
岑仑过早进入娱乐圈并不是岑母所愿,岑母在他身上花费毕生财力,把他从小培养成懂事又有才华的乖孩子,给他富足的生活,就是为了不让他因为没有父亲而产生自卑感,希望他能健康无忧无虑,能有个独立坚强的人格,成为一个优雅的大人,受别人尊重。外面的风雨太大,岑母一个人帮他遮挡,让他能在自己的羽翼下做个只会弹琴无忧无虑的小王子。
但岑母不知道,过度保护孩子会使孩子没有主见,不能面对现实,遇事容易惊慌。岑仑在得知母亲得了乳腺癌后,几乎是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一头扎进了吃人的娱乐圈。
一开始岑母并不知情,岑仑跟她说他可以跟导师去演出,能得到不少的酬劳,然后瞒着她四处接龙套,把薪酬给她证明自己已经能赚钱了,让她安心去看病。
岑母拗不过他,断断续续做了不少手术,但看着原本白白净净的儿子被晒得又黑又瘦,不由得怀疑起来,给导师打了电话,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课余时间跑各种片场。岑母几乎是暴怒,不单只是因为儿子不听话欺骗自己,也是因为心疼他,再三勒令岑仑不许再靠近演艺圈。
那段时间他们家过得清贫,岑母的积蓄并不多,几乎都用在了早期的治疗上,岑母的病情被公司知道,高层隐晦地提出了辞退,岑仑并不知情,求着母亲去看病,岑母却总是瞒着他,实际上并没有继续治疗,她觉得这病可能治不好,与其继续花钱,不如把钱留下来给儿子顺利读完大学。
岑仑一开始并不知道,直到某天回家发现母亲晕倒在家里。
那时候已经是晚期了,虽然医生强调如果积极配合治疗还有好转的机会,但是费用也十分昂贵,岑仑拿着医院的单子几乎要被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