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们!”安息急道,“我们还没确认棺材里到底是谁。”

他说着蹿上前去,三两步跟上纸人的送葬队伍。

但一个黑色身影挡在他面前。

是管家。

“陈府每天需要出殡,不容阻挠。”管家缓慢说道。

“我只要开棺看一眼就好!”安息觉得这个老头真是麻烦死了。

管家却还是用他嘶哑y-in沉的语调缓缓说着:“不容阻挠。”

安息无可奈何,叹一口气,“那你能告诉我,棺材里是谁吗?”

“是昨晚前来借宿的行商,突发疾病,死在府上。”

行商!

果然,他们得到了最坏的消息。

送葬队伍这时已经走出大门外,安息急忙推开管家跟上去,却在大门口刹住了脚步。

天井内天空晴好,一墙之隔的大门外,却y-in雨连绵。

血溶于水,安息跨不出这道门槛。

安息重新回到前厅,正想告诉大家这个消息,大宅内突然传来唱戏声,唱腔凄婉中透着点疯狂,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三人对视一眼,迅速沿着声音寻去,走到内院,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枯树下。

“是鬼吗?”安息问。

“你猜?”贾羽彤回答。

安息不想理他,径直向女人走去。

他做好了又来一只女鬼的心理准备,但走进了才发现,有脚,有影子,妆容j-i,ng致,是个人没做错了。

枯树下的女人一身时兴的旗袍,烫着富家太太式样的卷发,民国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看得出是个爱美又时髦的女人。安息估摸着她三十出头,面容秀美,身量苗条,正捻着兰花指,旁若无人咿咿呀呀的唱:“怕流水年华春去渺,一样心情别样娇……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什么鲛珠化泪抛?”

“这位太太?”安息试图搭话。

可那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安息根本不存在。

这时候常冠等人也走上前来,三人试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将唱戏的女人拉出她的世界。

“难道这是个路人吗?”安息皱眉指着她,“为了展示世界观而存在的背景板?”

“想也知道恐怖游戏里不会出现无用的东西。”贾羽彤又怼他。

“行吧。”安息耸耸肩,“那我去找人来撬开她的嘴。”

说着安息迅速走远,几分钟后,在贾羽彤怀疑的目光中,拎着管家回来。

“她是谁?”安息把管家往女人面前一摆,“你肯定知道。”

管家也很无语,谁家新娘子这么莽啊!仗着自己身高随便提溜老人啊!

然而,管家还是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人设:“一个疯子罢了。”

“疯了?这么漂亮可惜了。”常冠凑上前,摸着下巴仔细观察女人。

“收一收,太猥琐了。”安息有些嫌弃,他继续问管家,“一个疯子穿的这么好,地位不低吧。”

管家沉默好一阵,才又道:“是五姨太。”

安息:出现了!关键词,五姨太!

他顺势问下去:“府上总共住着几个人?”安息想到昨晚出现的女鬼,应该也是陈府的人化成的,从她舂米的动作看,不出意外是厨娘或女佣。

“主人家人丁稀少,只有老爷,五姨太和小少爷。”管家答道。

“一二三四姨太呢?”常冠在一旁c-h-a些没营养的话。

管家不语。

这时,安息突然想到一点,“你说的小少爷,是不是一个面容清俊,戴着眼镜,看上去贴别斯文败类的男人?”

管家听到这话,第一次正眼看向安息:“新娘子怕是睡糊涂了,府上只有一位少爷,身体不好,一直卧床静养,从不见客。”

安息一愣,他本以为按照婚礼的规格和新郎的年纪,他应该就是嫁给了这家的少爷,而且,新郎确实叫他陈太太呀,但……为什么少爷还活着?那么他嫁的人,是谁?

一直没说话的贾羽彤这时候突然发声:“你平时怎么和五姨太交流?”

管家摇摇头,“五姨太疯了之后不理任何人,每日只管在内院唱戏。她本就是老爷进城听戏时看上的戏子,老爷喜欢听她唱曲儿,也就随她去了。要不然,府里何必留一个疯子。”他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令人胆寒。

“五姨太是怎么疯的?”安息问出了重点。

对于这个问题,管家微微抬头,满是皱纹的脸上似笑非笑,向众人作了个揖,竟然退走了。

“喂!”常冠急忙追过去,刚转过一个拐角就又回来了。

“妈的。”他朝地上啐一口,“人不见了。”

“看来五姨太发疯的真相,需要我们自己寻找。”安息拍拍他的肩,接着息提议道,“我想去昨晚撞鬼的厨房看看,你们一起来吗?”

常冠点头,贾羽彤却一转身,“不了,我去其他地方转转。”


状态提示: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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