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道好,把慧儿背到背上,牵着可成去了后院厨房,她大概也想到了婆婆会跟小姑说什么,顺娘没留意到,她可是留意到了,今日下晌顺娘回来,谢二娘过来,顺娘和谢二娘去了一趟柴房抱柴火生炉子回来之后,她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一下午,一直没有正眼瞧过谢二娘,也没有跟谢二娘说过一句话,看起来是非常不喜欢谢二娘的样子。以前,婆婆可不这样,对待谢二娘热情得很的,只有今日大不相同,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婆婆对谢二娘的态度变了呢,齐氏使劲儿地想。
突然,她想到了,该不会是婆婆也发现了谢二娘跟顺娘两个人太过亲密,所以怀疑她们两个女子好上了,这可是有违阴阳的丑事,她一定不赞成,甚至坚决反对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婆婆反对顺娘跟谢二娘在一起感到窃喜,但同时也赶到哀伤。
就在齐氏胡思乱想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喜家楼上,刘氏正在问顺娘的话,她也不弯弯绕绕,而是直接开口问顺娘,她跟那个谢二娘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关系。
顺娘闻言一愣,她想难不成是老娘发现了什么,比如说发现了自己跟谢二娘在小柴房里面亲吻?
但仔细一想,她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她跟谢二娘两人拢共只亲了三次,只有这最后一次老娘来了,可当时是关着门的,小柴房也没有窗户,她不可能看见。
虽然她弄不清楚是否老娘发现了什么才会说这样的话,但她还真想告诉老娘真话。
说了真话,她不担心自己会怎么样,反而是比较担心谢二娘会怎么样,比如说老娘见了她会直接给她撂脸子,赶人家走。
而她自己可不想谢二娘遭受到她娘和嫂子的冷眼和冷语,只是,她也认为既然老娘问到这里了,倒是一个坦陈自己想法的好机会,要不要这就对老娘说,还是再跟谢二娘度过一段儿甜蜜的初恋时光再说呢。她知道一旦说出来,她娘有可能完全不能接受,闹起来这个年都会过不好的。
一横心,她决定现在打死都不承认自己跟谢二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而是拖到过年后再说。
“娘,我跟谢二娘就是闺中好友那样,我晓得我是个女子……”
“闺中好友?难不成她晓得你是女子之身了?”
“不,她不晓得,是我这样说而已。”
“可为娘觉着她似乎很粘你,你呢,也对她不一般,你们骗不过为娘的,为娘也是过来人。”刘氏觑着顺娘道,她其实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自己猜的那样,所以故意用这话来诈一诈顺娘,想诈出顺娘的真话。
若是没有换芯子的顺娘怕是一下子就被刘氏给诈出真话来了,可这会儿顺娘却是矢口否认刘氏的猜测,说没有这回事,她跟谢二娘纯碎是很投契而已,她还说刘氏总不想让自己累一天回来去跟陆全一起混吧。陆全毕竟是个真男人,又是个浪荡子,相比他来说,谢二娘就要安全多了。她还说自己每天很辛苦,回家之后也想跟同龄的年轻女孩子一起玩儿,而隔壁的谢二娘就跟自己年纪相仿,又玩得拢,所以两个人常常在一起也是正常。
刘氏听了,默默地盯着顺娘看了一会儿,见她一派坦坦荡荡的样子,一点儿都不露怯,原先那一丝疑惑便也渐渐消散了。不过,她还是对顺娘切切地说:“真要是你说的这样那就好了,为娘可得与你说清楚,你虽是做男子装扮,可却不要真跟男子一样想要跟个女子好上,那样可不行。自古以来天地合,阴阳配,女子跟女子是不成的,你可别犯糊涂。”
顺娘垂头听着,越听越觉得到时候要说服她娘,让她同意自己娶谢二娘恐怕不容易,但再难,她也不会放弃,她一定要娶谢二娘进门儿……
见顺娘态度良好的应承了,刘氏这才放了心,叫上女儿一起下楼去,她去厨房帮忙,让顺娘自个儿歇着喝一喝茶等饭。
谢二娘回家去之后,脸上彻底阴转晴,也肯说话了,也肯带弟弟了,还肯帮吴氏做饭了,一家人其乐融融,谢乙夫妻自然高兴。
顺娘隔天跟谢二娘再见面时,她就悄悄告诉了谢二娘,她娘怀疑她们两个的关系,不过自己已经拿话敷衍她,把这件事情暂时遮掩过去了。谢二娘一听就着急了,说看来顺娘的娘是不会同意顺娘娶自己的,顺娘叫她别慌,自己有法子叫她同意,还是那句话,一切都交给她,包在她身上就行了。听了顺娘的话,谢二娘也才安心了些。顺娘又把自己过年期间怎么过的打算告诉了谢二娘,约了谢二娘到时候一起玩。
又往城里送了几天豆芽后,就到了年三十,头天顺娘已经把送种生的钱结了,又盘了账,这几个多月她往魏家正店以及底下那些脚店送种生,除掉各种杂费和花销,竟然存下了五十七贯钱。原先喜家存钱的罐子如今也已经变成了大缸子。刘氏故意在上头放了豆子,看起来好像是存放豆子的大缸子一样,谁也想不到里头竟然存了钱。并且这大缸子还有好几个,全部都在顺娘住的那堂屋一角的角落里。只不过里面只有一个底下放的钱,其它的几个全部放的绿豆。
刘氏看着杠子里头那一串一串堆放的铜钱,笑得眼睛眯起,她说其实现在有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