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摇头不语,徐展走出过去,他也像认清旧情本质似的,纵然不舍,纵然难过,但若重新出发,以他此刻的心情,排斥……不能叫排斥,是逃避,逃避的意愿远甚于面对。
他有一种被欺瞒欺侮的感觉,欺瞒也就算了,有的欺瞒情有可原,迫不得已为之,欺侮等于欺负加侮辱,他受不了。
“不管你信不信复合,总之不许走!”米灵说,“老鱼头肯定也不想你走。”
“终身伴侣”四个字诱惑之大,不妥协哪成。
花开嘟起油瓶嘴,嘀咕道:“不走就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见~~
☆、祸害
上午眼泪没掉下来,下午就不行了。许多时候,情殇的阵痛姗姗来迟,只要有留恋,只要有遗憾,道理再明,也会生出流泪冲动,花开哭了个稀里哗啦。
本来不想当着米灵的面软弱,哭给自己看,又不是博取同情和怜惜,只是念起住处是余温家,着实不愿回去。
他心中有怨,是怨不是恨。
最怨徐展和余温上床,就像逮到一个可以同时责备他们的理由,即使清楚那算不上真正的性,也有说不出的怨,怨气深重。
米灵陪他一起怨,“干嘛不用道具,按/摩棒不好使么!”破口大骂,“老鱼头你个伪直男,走路劈叉露裤裆,吃饭嘴巴通直肠,睡觉翻身碎蛋黄……”
花开颤抖,好家伙,这也太恶毒了吧,连他都禁不住蛋疼。
“好点没?”米灵笑嘻嘻问,“国庆我陪你去上海找他们算账?”
花开轻叹:“算了,徐……徐展的命运,真的好惨,世上怎么有那么坏的人……给他们一个发展机会吧。”
米灵说:“他绝逼追不到老鱼头。”
“他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花开想起从教授那儿学到的情绪调节方法,转移、转移、再转移,忽略、忽略、再忽略,“晚上想去钙吧玩,我上网搜下,看看南京有什么好玩的钙吧。”
“钓帅哥,惑乱众生么。”米灵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也希望他找一个宣泄途径,“不用搜了,我知道一个,我领你去。”
位于长江路与太平北路交汇处的1912街区,是南京著名的休闲娱乐区,十七幢青灰色与砖红色相间的楼馆,以民国文化为建筑特点,风格古朴精巧,错落有致地呈“l”型环绕总统府,大大小小的酒吧林立,两人所去同志吧便在其间,名叫“似水流年”,似水吧。
“老板管逸是老鱼头最早的客户之一,很高富帅哟。”米灵眉飞色舞地说,“曾经追过老鱼头,乖乖隆滴咚,动静之大,不惜以死相逼,跳长江大桥!”
花开其实不想听到和余温有关联的人或事,但这个大八卦,不知怎的,引起他的兴趣,说道:“掰直人用这种手段,太过分了吧。”
米灵说:“管逸他爹是亿万富翁,从小惯儿子,把他惯得唻,不论看上谁,都是一门心思,无所不用其极。”
“性取向勉强不来……”花开说,“他也找余哥算过命?”
“不是算命,心理咨询。”米灵说,“当年他被查出hiv阳性,吓得心胆俱裂,上门找鱼头求助。鱼头随手起卦,算出他很健康,认为是误诊,亲自带他去防疫站。果然搞错,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家伙被查出阳性。”
花开奇道:“管姓很少见啊,他的名字也能相重,怎么可以这么巧!”
米灵说:“谁叫他偷偷摸摸,用了一个化名。”
花开莞尔:“有意思,后了?”
米灵说:“可不是嘛,编造各种心理疾病求治疗,苦缠烂打,寻死觅活,最后连他爹妈都出面了,‘余社长,您就收了我那不成器的孩儿吧,世上只有您能管教他,就当为民除害。’”
花开哈哈笑道:“他那么祸害人间?”
“胯/下千人斩,股中万人坑。”米灵推开似水吧的大门,斜睨花开,“小心哦,1米80的大妖孽,又爷又媚,可别被他勾掉魂魄。”
管逸开酒吧图个乐,一般不太过问吧里事务,每月来的次数有限,但一接到米灵电话,立刻取消和某人的约会,早早在吧里恭候大驾。他年方二十八岁,腰高腿长,眼睛眉毛长得非常秀气,尤其是眉毛,不粗不细,不浓不淡,长长的微有上挑之意,称得上眉目如画,鼻子和嘴则不失男人味,唇红齿白,脸型中性,看起来的确挺妖孽,一种开朗不做作的爷媚,浑然天成。
敢纠缠余温,没点资本成吗?
花开自负俊俏,见到管逸,也不禁暗赞。说到五官精致,管逸实不如他,可他的相貌本身,自然勾勒出一股奇异魅力,夺人眼目,迷人程度犹在他之上。
米灵热情地打招呼,管逸将她抱起原地转圈。
“靠,你该增肥了。”管逸邪魅地笑,“床上容易被压坏。”
“说你自个儿吧,搓衣板似的。”米灵以牙还牙,“操不了几下,零件散得一地都是。”
“不能吧,瞧瞧我这屁股,多有肉,可扛十二级台风。”管逸望向花开,眼睛一亮,“天呢天呢,你男朋友贼漂亮,分手那天别忘通知我哦。”
他学小姑娘口吻,“天呢天呢”叫唤,花开听在耳里,不但不觉得别扭,还有点萌,心想:“这家伙真是极品。”
“毛的男朋友,贵圈中人,鱼头的干弟弟花开。”米灵大喇喇坐下,“我可提醒你,敢碰他一根毫毛,鱼头不把你剥皮抽筋才怪。”
敞式包厢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