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不做声,只是坐的更近了些,帮他又添了一小碗米饭,又食指一勾,将他的过长的刘海给别回耳后去,还随手轻轻扯了扯。
沉夏继续埋头吃,理所当然一般,耳根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看到他吃的差不多了,希声走到老板那儿准备结账,看到对面有两个警察往这边张望着。不就是那两个派给他的实习生吗?
冲他们招招手,两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沈侦探,你走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忘了吧,希声一笑:“啊,没你们的电话号码嘛……你们办完事也是要回警局的,所以我就在警局等你们。”
看他们忙到现在也没吃饭,希声干脆让他们进来,一起边吃边聊。
顺便,给沉夏又加了个鸡蛋羹,把他没吃完的一盅汤端到自己跟前。
“把自己调查的情况说一说吧。”沉夏吃饱了,决定代替希声来问。
“后台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与上官半夏合作过,对他的印象很好,对于段广晨,他们都有耳闻,都觉得段广晨当年是诬陷了他母亲,对于上官半夏很同情……说话也都向着他,我们还没问什么呢,都抢着帮他说话。”一个实习生回答说。
另一个接着他的话说:“这些工作人员,除了工作关系,目前还未发现有人和段广晨有别的联系。段广晨的助理为他工作五年了,但也走的不近,在工作时间之外,两人从不在私下有什么来往,一起吃饭的次数都很少。对了,段广晨的假牙有两套,但他的助理也从来不帮他保管,段广晨这个人很小心,从来不把私人物品给别人保管。可奇怪的是,他应该还有一副假牙在包里,但是鉴证科的人把整个后台都检查过了,没找到。”
“凶手有必要拿走这副假牙吗?”希声喝了口汤,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们。
沉夏慢吞吞咽着鸡蛋羹,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胃上。
“嗯,我想,会不会是凶手偷入后台,把他的备用假牙给换了……这样当段广晨换假牙的时候,就把装有氰化钾的假牙安放进了嘴里。”好歹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得出这种推论还是很顺利的。
希声不置可否,只是问:“段广晨的假牙几天换一次,有没有在演出途中换假牙的习惯?他换假牙时,有没有人在身边?”
“呃……这个……工作人员都说没发现他今天换过假牙,但他很长时间都独自在休息室,即使换了假牙也可能没人发现。”嗨,这个年纪比他们小的侦探,脑筋转的可真快哪,看来真有两把刷子。
“监控录像查了没有?整个后台一共有几个监视器?”希声又问。
两个实习生坐立不安起来,“没,还没查。”
“那吃完了饭就再回头去查吧,当然,如果局里的其他同事比你们快了一步,你们直接去找他们问情况,再把带子看一遍,把你们的发现都记录下来。”希声这架势,比他们头儿还像头儿。
沉夏推了推他的手——行了,别欺负新人哪。
希声看了他剩了一大半的鸡蛋羹一眼,“吃饱了?”
“嗯”了一声,沉夏捂着胃部的手动了动,眉梢紧拧了起来。
帮两个实习生叫了两碗汤和米饭,希声先去付了帐,转回来看到沉夏还弯着腰,蹲下来瞧他的脸。
一看他双手都捂着胃,皱眉将他扶起来,“哥,你胃痛怎么不早说?”
言罢,撇下两个小警察,半搂着沉夏往外走,拦下出租车,“找家舒适点的旅馆,干净些的。”
车子快速启动,沉夏这会儿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歪着身子靠在希声的肩膀上,“没事的,可能是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