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种渺小无比的原核生物,却轻而易举生存了下来,并入侵到这只褐毛鼠的机体和血液之中。
它叫做——鼠疫杆菌。
进食。
疯狂的进食。
腹中的饥饿感,美味可口的食物,两个因素让这只褐毛鼠就仿佛陷入疯狂似的,不断撕咬这具浑身流淌着青黄浑浊脓水的巨人观尸体。
“吱吱吱!”稍稍吃饱,这只褐毛鼠想起了自己的族群和同伴,毫不犹豫,立于这具人类尸体的身上,高声叫喊,发出呼唤族群的声音。
“吱!”
“吱!”
“吱!”
顷刻间,伴随着这只褐毛鼠传出特有频率的叫声,藏匿于周围区域的褐毛鼠们,发出回应,紧接着窜出温暖的洞穴,直奔食物而来。
食物。
对无比饥饿的褐毛鼠群而言,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食物更充满吸引力。
此时此刻,就在人类忙着争斗的时候,生存于北岸阵地的褐毛鼠群,正在大快朵颐,填饱自己干瘪的肚皮。
立于巨人观尸体之上的褐毛鼠,漆黑发亮的眼睛折射阳光,这一瞬间,它成为了族群的英雄,引领整个族群,找到了最急需的食物。
英雄。
是的,对生存于北岸阵地的褐毛鼠群而言,它,就是一个英雄。
只不过,它却没有想到,自己体内蕴含的鼠疫杆菌,同样正在疯狂繁殖,扩充着自身的数量,努力生存。
生存。
是的,无论是疯狂进食的褐毛鼠,还是褐毛鼠体内的鼠疫杆菌,又或者是潜伏于褐毛鼠体表的跳蚤,都是为了生存。
褐毛鼠进食消除饥饿感,血液之中的鼠疫杆菌同样在繁殖增多,这时候,一只待在褐毛鼠体表的跳蚤,腹中感觉到一丝饥饿感,没有犹豫,探出口器吸食褐毛鼠体内的血液,满足自身的需求。
吸食。
不断吸食。
蕴含于血液之中的鼠疫杆菌,顺着跳蚤的口器,进入跳蚤体内。
这只已经待在褐毛鼠身上数年的跳蚤,吸食了自身体重约5倍的血液之中,终于感觉到一丝满足,收回口器,开始消化刚刚吸食的温热食物。
作为一只成年跳蚤,它非常满意自己这个宿主,能够随时随地为自己和族群提供食物,还不用担心面临死亡的威胁。
作为吸血生物,这只已经满足的跳蚤,至少两个月以内都不会被饿死。
现在,它只想要好好休息,消化食物。
然而,对这只完成此次进食的跳蚤而言——一场自出生以来的噩梦,来了。
褐毛鼠血液之中蕴含的鼠疫杆菌,进入跳蚤体内后,依然处于疯狂的繁殖增多状态。
这只跳蚤的消化道之中,仿佛发了疯般繁殖增多的鼠疫杆菌,随着时间推移,由于鼠疫杆菌的熟练越来越多,且跳蚤自身免疫鼠疫杆菌的入侵。
跳蚤的消化道,渐渐形成了一个由鼠疫杆菌组成的栓塞物质。
栓塞物质截断了跳蚤的消化道,刹那间,这只腹部已经有数倍于自身体重鲜血的跳蚤,陷入了即将被饿死的状态。
饥饿!
对任何生物而言,这都是一种最无法忍受的感觉。
饥饿,对这只跳蚤而言,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噩梦。
这只跳蚤疯狂了,被饥饿之感笼罩的它,开始不顾一切寻找能够吸食的血源,充满力量的四肢一蹬,迸发出澎湃的推力。
离开原宿主,这只跳蚤落到了另外一只正在撕咬巨人观尸体的褐毛鼠身上,紧接着,探出口器,吸食新宿主的血液。
可是,由于这只跳蚤的消化道被栓塞物堵住,尽管口器已经探入新宿主的体内,吸食的血液却无法通过消化道。
“噗!”
被饥饿笼罩的跳蚤,疯狂强迫自己将血液吞进去。
最终,随着消化道压力过大,并不怎么牢固的栓塞物质被冲开,宛如崩溃的堤坝般,导致腹部蕴含的血液通过消化道和口器,尽数回流到新宿主的体内。
致命无比的鼠疫杆菌,通过跳蚤这个传播途径,正在疯狂感染着正在这片土地之中的褐毛鼠群。
“吱?”
而在这时,最初那只立于巨人观尸体之巅的褐毛鼠,漆黑发亮的双眼,见到远方走来一群人类。
静立一番,这只褐毛鼠察觉到一丝危险之意,跳下这具人类尸体,向周围的同伴发出提醒声,沿着原先的道路返回洞穴。
人类,是危险的代名词。
然而,这只褐毛鼠永远没有想到,它和整个族群,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和最危险的生物。
以最快速度抵达战场的英法观察团成员,更没有想到,他们会遭遇怎样的事情。
……
苏维埃共和国首都,慕尼黑。
和煦而温暖的阳光,笼罩着整片天地,寒冷之意尽数逝去。
洛瓦宫,苏维埃共和国政治中心,整个国家的政治和军事等一系列命令,都从这里发出。
时任军事支援团最高指挥官的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正待在这间房屋内,闭目小憩,等待会见苏维埃共和国领袖——普洛瓦·西斯。
德国人使用重炮,
前线作战失利,
第二防线北岸阵地失守,
北方告急。
这一系列相关军事情报,对当前稍稍稳固看见一缕希望的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共和国而言,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同时,对斯大林而言,也是一个打击。
作为军事援助团最高指挥官兼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