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后来他又获得了另一根非常珍稀但力量更加强大的博维魔杖,但他正是持有它时对自己的妻子使出了那个咒语。之后他便把那根博维魔杖束之高阁,用回了旧魔杖。

透过半透明的橱窗,帕西瓦尔看到克雷登斯正握着一根。男孩努力地挥动着,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是只有位于对面的盒子掉了下来,之后便是妇人嫌恶的表情和听不到说什么却必然很不好听的评价。

“哑炮怎么引导,都是哑炮。”她喃喃地道,接过克雷登斯小心翼翼递回来的魔杖塞进盒子,又重新摸索。

克雷登斯愧疚地低着头站在柜台旁,甚至不敢把好奇的目光一并投向周围的货物。他大概又做错什么事了,他感觉对面的妇人很不开心。

现在那个因帕西瓦尔靠近便会震动的盒子又蹦跶起来,甚至把放在上面的魔杖都震掉了。

不得已妇人再次摁住它,并烦躁地摆手让帕西瓦尔再站远一点。

帕西瓦尔惊讶,只好退到了街对面。

之前他对那个盒子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强,不知道是不是格林德沃在他身上烙下死亡圣器的缘故,也一并于某种程度上激发了沉睡在他体内的力量。

可到了街对面还是不行,盒子依旧蹦跶得欢快。它被几条绳索捆住,若不是这样,里头的东西估计已经跳出来了。

妇人扛了一本厚厚的账本把它压稳,确定它没法把那大本头也一并震掉后,才不紧不慢地再次给克雷登斯掏出另一根黝黑的魔杖。

“这个应该温和一点,适合你这种没什么天赋的人。”妇人把魔杖交给克雷登斯,克雷登斯小心地握紧。

但情况还是不行。克雷登斯拿哪一根魔杖好像都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挥动时究竟掉落一个还是两个盒子。

在尝试到第五根的时候,妇人已经不耐烦了。奎妮也读出对方脑海中强烈的不快,打算再不行就带克雷登斯到她选魔杖的店里。巫师世界有的是魔杖商店,克雷登斯没必要既选不到好魔杖,还要一味地听别人数落。

“贝壳粉,猞猁毛芯,这个再不行,你也别选了。”妇人把魔杖递给克雷登斯,奎妮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可这一次却出现了异样。

之前的几根魔杖握在手里,克雷登斯并没有多余的感觉。即便他按照奎妮和妇人的指示挥动,能使出的法术也非常微弱。他似乎就是那种“毫无天赋”的存在,而他压根不指望是否还能再多摔掉一个盒子。

但这一次他刚刚握住魔杖,还没有举手挥动,魔杖就咔地一声,从中间破裂开来。

克雷登斯大惊,赶紧把魔杖双手捧住,慌乱地向店主解释——“对、对不起夫人!……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妇人烦躁地看向他,本想抱怨几句,却在看到魔杖断开的一幕时突然来了兴致,猛地制止他慌乱的辩白。

而后试探性地伸出两根尖长的手指,捏起碎成两半的魔杖端详。

它裂得很不均匀,就像地震时剖开的地面。仿佛有一股力量从底部钻入,瞬间将其不规则地扯裂。

妇人又瞥了一眼被压住却仍然努力蹦跶的盒子,对奎妮说道——“带着孩子走远一点。”

奎妮显然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反应了片刻才拽着克雷登斯的手往门外退。

而令人更讶异的现象出现了——随着孩子往后退的过程,那个本以为因为帕西瓦尔靠近才不断蹦跶的盒子,竟慢慢地减缓了动作。

在克雷登斯彻底出门之后,盒子竟然完全安静了下来,一动也不动了。

“他不是哑炮。”

在把三个人都再次唤进店里的妇人说道,说着徒手一挥,从架子的最顶端取下了一只盒子。

盒子落满了尘灰,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把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根细长的、玄色的魔杖。

她像捧着一件艺术品一般将它放在克雷登斯的手里,这一次,克雷登斯刚刚握住,魔杖便从底端闪耀出一束红色的光。

光线从底座顺势而上,仿佛整根杖体瞬间被人唤醒,滚动式的闪亮了一圈。

帕西瓦尔震惊了,同时也有一股莫名的喜悦从心底涌上。就像他收藏了一样珍品很多年,每一个人都说它一无是处。而如今它拂去尘灰,众人不得不承认它是无价之宝。

“树抱石,崖柏杖身,磷灰杖芯。”妇人换了一种温和的语调,就像对自己的孩子说话。

“树抱石……哪一家制造的?”帕西瓦尔忍不住问。

但妇人没有他的问题,而是盯着魔杖,说出另一句话——

“那棵崖柏是在悬崖上自然枯死的,根部牢牢地抓着一片矿石。挖到它的时候就像山体或树体的血液在流淌,既悲伤又暗藏着希望。”

既悲伤,又暗藏着希望。

“他不是哑炮,这也不是默然者的影响。”妇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接过魔杖,把它包装好后递给克雷登斯,并对帕西瓦尔说,“他是一个强大的巫师,只是还没有觉醒罢了。”

克雷登斯紧紧地把魔杖抱在怀里,他不清楚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瞥见帕西瓦尔的脸上有松懈和微笑的趋势,那他大概是做了一件值得肯定的事。

临走前妇人又叫住了帕西瓦尔,在奎妮和克雷登斯都出去后,多嘴嘱咐了一句——“那孩子同样对这个东西有感应,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吧?”

说着,她拍了拍已经不再被账本压着,仍微微颤动的小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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