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获胜的不是修达,而是与他并驱一段路,就将他甩开的塞那沙王子。在臂力和对战车的控制上,塞那沙要比身体还在发育中的修达,有优势的多。
获得胜利后的塞那沙,转头对修达笑道:“得对你另眼相看了,修达。但是你当埃及王还太年轻了,再过五年也许我会让给你,现在给我吧!维持好两国平衡的关系,对现在的你来说太难了,我才是最佳人选。”
“塞那沙皇兄……”修达抿紧双唇,勒住了缰绳,“我已经是大人了。”
这句话被塞那沙笑着忽略了——
修达扁了扁嘴唇,带着从人堆里赶来的女官一起离开,他接过她递来的白布,擦了擦汗,小声的呢喃道:“如果塞那沙皇兄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故意作戏给他看,会不会对我更加另眼相看?”
跟随多年的女官,低眉顺目,将所有不该听到的话,全都过滤出耳朵。
“如果他知道,在给夕梨送药包时,我就注意到他在了,那番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他会怎么看?”
“如果他知道,我从来都不想去埃及,我只是想让他走,他还会不会说我太年轻了?”
女官一路无言。修达又想起了火季节最热的某一天,他摘下粘在乌鲁西头发上的花瓣,放在鼻前轻嗅。对方脸色一变,一闪而过厌恶。
那厌恶不是针对他,他却铭记到今日,他从没有见乌鲁西露出过那样的神情。
而那天,在元老院的石阶路上,和乌鲁西有过接触的人,只有塞那沙。
46误人子弟
“凯鲁怎么可能会输给塞那沙!”娜姬雅王妃阴沉着脸说,手中的神杖底端重重砸在了地上,“他已经有这份隐忍了吗?不可能,难道他平时的性格都是伪装给我看?他不可能有这份心机,不然就太可怕了!”
乌鲁西还没开口安慰王妃,就有女官来禀,修达王子身边的贴身女官前来拜见。娜姬雅王妃因为怒火而扭曲的脸,收敛回了正常表情,不过语气依然带着未消退的不善:“你来干什么?修达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修达的贴身女官上前跪拜在地上,回禀道:“殿下今天说了奇怪的话,他说在塞那沙王子面前故意做戏了。”
“哦,作戏?”娜姬雅王妃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你抬起头来说话。将他说的内容,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给我听。”
那女官抬起头来,原原本本的复述起来,语调一字一顿中透着古怪,乌鲁西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神空洞无光。
心中浮现一缕惊异,这个眼神乌鲁西曾经不止一次看见过,如果说修达居然也会做戏让他感到惊讶,那么娜姬雅王妃对自己儿子身边的女官,也用黑水控制的手段,就足以令他震惊了。
娜姬雅王妃轻轻拨弄神杖顶端相扣的铜环,听它们碰撞在一起的声响:“修达给夕梨送药包时就注意到塞那沙在,所以故意说了一番话?还有他从来不想去埃及,只是想让塞那沙走?——除了这些,修达还说过什么吗?”
女官将头垂下,一言不发。娜姬雅王妃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没有因此治她不敬之罪,因为中了黑水的人平时看上去好好的,只要触发命令并且执行的时候,就会变得和正常人的反应不一样。
娜姬雅王妃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修达明知道我要让凯鲁去埃及,为什么还想让塞那沙走?在我没留意到的地方,塞那沙对我儿子做过什么吗?”
跪在地上的女官摇了摇头,笃定道:“没有。”之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娜姬雅王妃明白对方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再问也问不出结果,她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以后看到修达有什么异常举动,就来禀告我。在此之前,别忘了领你的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