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得了准信,开怀一笑,立刻就要扒裤子,一边急不可耐道:“娘亲,你快也脱了裤子让爹爹作证,糯糯没撒谎,你脱呀。”伸手就要来拉她的裙裾。
眼见得这位小肉团就要光腚,顺带连累自个,唐桃儿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也拽住自个的裤腰带:“我信,我信,别脱了,我信。”
简单的故事
“娘亲!”小肉团顺势往唐桃儿怀里头一扑,奶声奶气道:“娘亲肯认糯糯了么?娘亲不会再丢下糯糯了?”
这个……为难的拍了拍他的手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公子:“公子啊,小女子骗谁也不会骗一个孩子,你确定没认错老婆?”
“玉郎。”对方闻言没有说话,沉默良久后,却道。
“你以前喜欢叫我玉郎,桃儿,既然你说记不得,我信,既然记不得,便是天意,天意让你我错失又重聚,往事如烟,何妨从头再来?”
他走近了些,身形高大,与虞王孙不相上下,一身青衫落落随风,衬得他端俊的面容如画淡雅,青丝以烟绸丝带松松挽起,更显俊逸。
低头俯视,面容依旧隐在阴翳中,只有一双星眸璀璨:“桃儿一向心善,你舍得我,能舍得这你肚子里十月落下来的血肉么?”
小肉团抱着她的腿揪着她的裙角巴巴瞧着,那小可怜的眼神,令人不忍。
耳边是风淡云轻的无形重压:“忘了便忘了,可忍心丢了他去?”
“夜深微澜,糯糯哭着要你,某可代父职,奈何不能代母,桃儿,我不强求你,只望你肯陪着糯糯也好,他的眼睛,离了你,治不好。”
“可是……”
“别可是,看在糯糯面上,别可是了好么?”
“但……”
“糯糯眼疾一旦开始治疗,须得凝神安养一百日,你就是再不愿,做个样子一百日也好,算我求你,可好?”
……说好,实在违心,说不好,又不忍。
这事,貌似有些难办。
不过,摸摸心口,蹦跶得挺平实,一回生两回熟,此时此刻再怎么说,其实也是白搭。
面对一个执着的男人,认定了你是他老婆,反抗,是没有意义的。
这事,她有经验。
相比于虞王孙的不靠谱,这位好歹还算客气。
玉郎看着她的沉默眉目舒悦起来,蹲下身抱起糯糯,小肉团冲着她伸手:“糯糯要娘亲抱。”
“娘亲会累着,乖。”玉郎平淡一句,小肉团便再不执拗,乖乖伏在他肩上,扭着头,无光的眼珠却直直盯着唐桃儿的方向,半睁半闭。
瞧着小肉团这么倔强的模样,唐桃儿心中一动,不由自主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脸:“糯糯乖,娘亲不会走,别怕。”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小肉团困顿的闭上眼,呼吸均匀了起来。
玉郎默然莞尔,声线低沉:“桃儿终究是桃儿,依旧这般善良。”
唐桃儿一回神,瞧见一双闪亮灼灼的眸子,突然脸一红,“不,俺不是……”
玉郎将糯糯调整了下姿势让小家伙趴着更舒服些:“不必与我解释,桃儿想什么,我明白。”
“啊,哦,呵呵,明白就好,就好。”老实讲,她不明白他的明白,也不知道他明白什么她的明白。
太搞了!
“那个,”她刚要说话,玉郎突然道:“桃儿还记得这曲子?”
“啊,啥玩意?”她愣愣瞧过去,却见玉郎另一只手上持着一片细长碧绿的竹叶,修长的指节抚摸着纹理,漫不经心:“这曲子是我俩认识那一日我吹给你听得,你一向喜欢,你走后我日日都会吹这个曲子,糯糯在你怀着他时就听,亦十分喜欢,如今,亏了它,你才能又回到我身边。”
他低头凝视手中之物,又道:“你可还记得你我初见时的事?”
唐桃儿挠挠头呵呵一笑:“不记得了。”
玉郎看了她一眼,“考完了糯糯,轮着我了?”
唐桃儿无语,这不是您自个提起来的么?这俩父子倒是都很能自我宽慰。
不过鉴于八卦是人性的本能,她默认,殷切的瞧着对方,笑得灿烂。
玉郎看了看她那闪亮的虎牙,不明显的笑笑:“饿了吧?一起吃饭,边吃为夫边慢慢交代可好?”
仿佛为了配合他的话,唐桃儿的肚子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这下,玉郎笑意更是明显,自然而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另一边抱着糯糯:“进去吧。”
声若暮鼓,低沉缱绻。
唐桃儿不由自主迈步随行,不过脑子里倒是一闪而过某个念头,貌似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四年前,那时我还在师宗门下苦学,我们宗派的门徒一向自理生计,那日我下山置办日常用品,却在街头遇上了被一群恶少纠缠的你。”玉郎拉着她入内,不强势,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无声的固执。
入座,桌上几道精美的菜肴尚冒着热气,玉郎将自己面前的一碗饭摆在她面前,“都是你爱吃的菜,尝尝可有记错?”
唐桃儿并未太在意面前的菜肴,殷殷瞧着玉郎。
对方淡淡笑了下,继续。
本以为,就是没酥油泡螺那般倒霉催的纠葛故事,也好歹要惊心动魄个一回,不过可惜的是,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玉郎天生说话简洁,不过一刻钟不到,故事已经结束,以至于唐桃儿瞧着对方说完了时,一时深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