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热闹总算结束。
小北连忙扶着季心禾站起来:“姐,咱回屋,小北给姐姐卧鸡蛋吃。”
那枚小小的鸡蛋,到现在还被他护在怀里呢。
季心禾心里一暖,笑了笑:“好。”
丁氏瞧着季心禾变的这么这么快的脸,心里真是气的一阵牙痒痒,方才还哭的可怜见儿的,这会儿得了好处立马笑颜如花了,这妮子从前可没这么人精。
可丁氏也不敢再闹,她现在已经处于下风了,不可以轻举妄动,不论如何,猪肉三的事儿要紧。
想起这事儿来,丁氏的眉头便紧紧的锁起,显然是一肚子的烦恼。
季东小北扶着季心禾回了自己的屋里,看热闹的人群们也总算是散了。
丁氏心不甘情不愿的拿了八十个铜板儿给李朗中,结了季心禾的医药费,心里更是痛的要命,凭啥那小贱人的医药费还得拿她的钱?今日这一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媳妇儿,咱回屋去吧,这天都要黑了,晚饭还没吃呢。”季大山瞧着事情算是过去了,便也放心了下来。
丁氏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地方撒呢,季大山凑上来,岂不就是出气包?
丁氏瞪圆了眼睛,尖声骂道:“吃吃吃!拿什么钱吃啊!就这么点儿家底子,迟早被你那几个拖油瓶给败光了去,破了个头看病就要八十文钱,还得一天一个鸡蛋伺候着,就她金贵的很!”
“这,这不是你答应下来的吗?我可一句话也没说啊,”季大山弱弱的道。
丁氏骂的更起劲儿了:“是啊,你个没出息的窝囊废,连自己的几个崽子都管不住,还一句话不说,你有啥敢说的啊?我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嫁给你,如今被人戳脊梁骨不说,还得受你们季家人的气,都是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赚不到钱不说,在自己孩子面前都直不起腰,你有个什么用!还吃饭,家里的钱都给吃光了算了!”
季大山头都几乎要埋到地下去了,佝偻着腰不敢反驳一句。
丁氏在外面拿季大山撒气骂的起劲儿,季心禾在屋里只当没听到的。
他们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丁氏还有季大山住在瓦房里,只给了他们兄妹几个两个茅屋,所以屋子是分开的。
“丁氏这会儿生了气,拿爹撒气呢,”小北小声的道,显然还是有些害怕,他最怕丁氏发脾气的样子了。
季心禾摸了摸他的头:“不怕,她撒她的气,管咱们啥事儿?咱以后每天都有鸡蛋吃了,今儿算是给了丁氏一个下马威,以后还多的是气给她受呢,爹爱给她撒气就活该当撒气筒,咱过的开心就是了!”
听着季心禾这么说,小北脸上也扬起了笑容,欢喜的点头:“对!”
随即有些迟疑的道:“姐姐好像变了。”
季心禾心里顿时一阵心慌,不会是她表现的诧异太大,所以被发现了什么吧?
可小北却咯咯的笑了:“姐姐看来是摔了头,所以摔的清醒了,总算认清了丁氏的真面目,以后姐姐也不会总受丁氏的欺负了!”
小北这样乖巧的孩子,背地里都直接喊丁氏不喊娘,可见这丁氏是多惹人厌了。
季心禾笑了:“姐以后不单单不会让自己受欺负,也不会让小北受欺负,也不让哥哥受欺负。”
季东却还是有些愤懑:“若是可以,我倒是宁愿带着你们分家单过,哥就算去挖矿做苦力,也养活你和弟弟,总也不会让你们过的这么辛苦。”
“丁氏现在肯定舍不得咱们分出去,现在咱三在她眼里都是钱,尤其是我,你别忘了,她已经暗地里把我卖给猪肉三了,怎么能放人?”季心禾道。
季东两眼都瞪的通红:“她敢!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你嫁给猪肉三。”
猪肉三那种暴躁的人,恐怕心禾嫁过去不出一个月就得被他打死了去。
季心禾冷笑一声:“她想卖,也得看看我乐意不乐意,等着瞧吧,有她好看的!”
小北却还是有些不安的道:“猪肉三今儿是还昏迷不醒,可等明儿,他醒了,肯定一早就来找咱们家要人了,若是爹知道丁氏收了钱了,指不定就真的让姐嫁过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季心禾不论如何都不能抗拒的,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的悲哀之处。
季心禾笑了笑:“放心,哪儿这么容易好了?”她那一脚的力度,那命根子废没废都难说,哪儿能这么容易好起来?
小北有些不明白,眨巴着天真的眼神问:“为啥啊?”
季东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让你姐好生歇息,她今日一整日都没休息好。”
小北这才呆呆的点了头。
季东和小北回房了,季心禾这才有些疲惫的躺倒在了床上,看着这几乎不遮风的屋子,秀眉也跟着蹙起,如今还是初秋,所以天气还算凉爽,这屋子住着倒是也过得去,可等到了冬天,屋里连个炕都没有,寒风一吹估摸着四面透风,这冬天,怎么能熬的过去?
不论如何,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渣爹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
至于猪肉三季心禾冷笑一声,但愿他是歇了心思了,如若不然,恐怕只有死的更惨的份儿了!
而此时,丁氏的屋里,也是一阵窃窃私语。
“娘,你不是说季心禾吃了你的药,肯定就跟猪肉三好了吗?怎么到现在她还在家里碍眼?钱都收了,总不能给猪肉三给退回去吧?”秀兰不满的道:“你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