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没有选择跑回家,他很清楚自己的体力,坚持三分钟的急速奔跑就很不容易了,所以他直接跑到刚才注意到的那个铁栏前,这是一个死胡同,后面有地瓜和竹竿,前面是高达两米三的铁栏,上面布满着尖刺,还有手触报警器。
地瓜一路尾随,先到了地方,看到江卓前面没路了,狞笑着把玩着手里的刀:“小子,跑啊,傻逼了吧?钱拿出来,大爷就不伤你。”
竹竿也到了,但刚到就摊在地上,气喘吁吁:“这小子能从这条道回家住这附近,怎么也得挺有钱,必须给咱们陪点精神损失费、体力消耗费、腿部关节损伤费——”
没有等他把各种费用报完名,江卓忽然邪肆笑了下,柔和的灯光下那面容魅惑地令人窒息,地瓜这般直男也觉得自己有一刻心跳是暂停的。
脑海里只留下一句话——
太他娘的妖孽了。
江卓忽然动了,以侧立的姿势站在铁栏旁,抓住下尾,那里是唯一报警器没连接的地方,用胳膊的力量支撑身体,脚踩住下尾身体倒立,手松开直接后空翻。身体轻盈地落到了花谷苑内,铁栏上的警报器始终没有响起。
这场面被地瓜和竹竿看得目瞪口呆,竹竿半天总结出:“这是——体操运动员?”
只见江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举着右手中指,对他们说出两个字:“傻逼!”
江卓当然不会理会两个流氓的反应,直接出了草坪,走近小区。
而地瓜望着那个消瘦的背影,脑海里闪现祸国殃民的笑容,摸着自己的心脏道:“竹竿,为什么我心跳那么快?”
竹竿吞咽着口水道:“我好想也有这种感觉。”
地瓜和竹竿相互对视,同时向对方道:“我感觉春天要来了——”
在两个流氓面前表现很潇洒的江卓,此时正一瘸一拐地走着,胳膊因为刚才的拉伸和撑立,酸疼地没有了知觉,腰现在也不像自己的腰,果然强硬的去做这种需要软度的动作,是在自讨苦吃。
江卓舌尖舔了舔嘴唇,在无人的情况下露出苦兮兮地表情。
……
江卓回家的时候,父亲已经到家了,但外衣还没有脱就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显得风尘仆仆,英俊的面容上还留有夜晚的寒霜,拿着杯子喝了几口带热气的水,才跟坐在对面的姜姨交谈。
在江卓换鞋进门的时候,就听到这二人的声音从玄关传过来。
“这栋房子以后就是夏涟的,我以后会住在公司,姜姐您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每个月的薪水不会变的。”父亲声音沉着有力,但提及夏涟这个名字时他的语调不自觉地波动起伏。
姜姨面沉如水,看不出多少喜悦,直接问道:“先生您要和夫人离婚,我一个保姆是不应该插嘴问的,但我想知道您要搬出去,那小卓去哪?”
父亲坦白道:“我知道您一直照顾江卓,对他有感情了,但他确实不能留在这里了,您上回也看到夏涟对我们爷俩的态度了,她现在是恨我,也连带着把小卓恨上了,我打算让江卓到我老朋友的儿子他那住短时间,等我把新家装修好了,他再住进去,如果他不愿意就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住吧。”
姜姨莫名觉得气愤,想要斥责父亲照顾不了小卓,就扔给别人,但当她看到江卓从玄关走出的时候,鼻子一酸,伤感涌上心头,这才知道她所有的愤恨都来源于舍不得离开这个孩子。
江卓走过去,拥抱住姜姨道:“您可别哭啊,我会心疼的。”
也不知道这孩子哪学的甜言蜜语,逗地姜姨一笑,只是心里的阴霾挥之不去。
江卓心疼地拍了拍姜姨的后背,望向父亲:“爸,就先让姜姨留在别墅这,等咱们房子装修好,再让姜姨搬过来。”
父亲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最近可比以前懂事了,还会替你姜姨着想了,不会惹什么祸给我打预防针吧。”
江卓放开姜姨,懒洋洋甩到沙发上,少年独有的阳光健康的身体斜靠在椅子上,挑眉道:“整天在学校待着,能惹什么祸啊?爸,你和我妈以前吵架可不这样啊,这次我妈态度太坚决了,您跟我说真话,到底做没做对不起她事?”
父亲扯了扯衣领,清着嗓子,表现为严父的样子,“小孩子别胡乱说,明明是你妈整天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
江卓琢磨着,老爸一见老妈那怂样,肯定不敢出轨,既然是误会那总得有解开的一天,先去外面住段时间也好,让他们彼此都冷静一下。不过这二位都有地方住,好像就他没个去处,便无奈地又问:“爸,刚才你说让我去谁家住?”
父亲直挺着腰板,英俊的脸上划过得意的笑容,拉着江卓胳膊坐在椅子上,道:“你记不记得老爸跟你说过,老爸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次环球旅游的经历?”
江卓探出怀疑的眼神,道:“您还有这经历?”
父亲嘶地一声倒吸口气:“把你眼珠收一收,看不起你老爸啊?”
“当然不是,老爸我爱你。”江卓双指并拢送上一记飞吻,眼角像蝶羽扇动,无形的电波朝向前面那英俊的中年男人袭去。
可能江卓这张脸太过妖孽,连自家老爸竟然都没有免疫,因为常年熬夜略显粗糙的皮肤竟然浮上了红晕,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装作若无其事地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上面只写了一串电话,道:“当年我环球旅游,认识各国各界的好友,如今还在联系的也就